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幽月,外面有人抬着轿子来寻你,你快出去瞧瞧吧。”账房的小伙计春寒突然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房里的幽月正在整理布匹,听得春寒的话,狐疑的皱了皱眉,“你可看清了,真是找我的么?”
春寒年纪小,凡事总咋咋呼呼,这次却确定的点头如捣鼓。
幽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整理了一番衣摆,就径自出门去看了,门口果然停着一个华美艳丽的轿子,四个轿夫训练有素的站在原地,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侍卫摸样的人却让幽月觉得有些眼熟,看到幽月出来,他上前抱拳,“姑娘。”
半个时辰之后,轿子停在了玄王府的门口,紧跟在后面的侍卫尚武,看着女子仍旧神色淡淡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不禁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
幽月在花厅里坐了一会儿,王府的侍女们上的茶已经添了第二遍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上前来恭敬的道,“姑娘,王爷有命,请您移步书房。”
幽月放下手中的茶,抬眼看了那个管家一会儿,起身,“带路吧。”
书房门口,管家倾身退下了,幽月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暗想这个男人到底想卖什么关子,手下犹豫了一下,推开了房门,房间的书桌后面,坐着一个玄色长袍男子,幽月刚一走进,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听到动静,他突然“呵呵呵”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背身而坐,正看着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一幅惟妙惟肖的女子的画像。
“绿蛮,你看看,你看看,她有多像你,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对不对?”男子突然对着画像自言自语道,话语中低着一股迷惑和哀伤,幽月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看向那副跟自己的一模一样的画像,半响没有做声。
男子痴笑了一会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子立在幽月的面前,莫名的带着一种压迫感。
“你知道我是谁么?”他低沉的问。
幽月闻言低头默了一会儿,“知道,这天下有几个玄王萧信如,敢问王爷,这样请来民女,到底所为何事?”
他仍旧勾起她的下巴,凑近了唇,“那你告诉我,你又是谁?”
幽月抬眼看他,“王爷不是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了么?何必多问,民女只能告诉你,我并不是你要找的人。”
萧信如不意幽月会说的如此直白,诡魅的勾起了唇角,半带着酒气,“你的确不是绿蛮,但你怎么知道,你就不是我要找的人呢?”
“王爷?”幽月惊讶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诧异。
“啧啧啧,真是想不到,世上居然有你这般机敏的伙计,如果不是我派人详实的查了你好几遍,我真的是要怀疑了,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平凡的出身。你既察觉了,本王也就无需遮掩,宫宴在即,本王要把你献给我的王兄,当今皇上。”
幽月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平静的接受了他软禁了她的母亲用来威胁她,平静的说只要保证她家人的安全她就保证达到他的目的,这种平静让萧信如突然有些不舒服,她真的像极了绿蛮,就连这种冷静淡泊都一模一样,可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她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女子,那个他和他的皇兄都爱了十几载的女子,早就在十年前他就亲眼看着她消逝在自己的面前,而这个女人,现在只是上天给他的一颗绝好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