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正殿,见门口一粉衣女子正在门口等候,那人笑道:
“红霞姐姐在等我吗?母妃呢?”
粉衣女子见来人,赶紧屈身行礼,道:
“见过三殿下,娘娘在堂内等殿下呢!殿下可莫再叫我姐姐,奴婢可承受不起。”
男子正是蓝言歌,听了这话,嬉笑道:
“姐姐侍候母妃多年,深得母妃信任,怎可如此轻贱自己?让母妃见了,肯定不高兴。”
粉衣女子闻言,扑哧一声笑了,道:
“三殿下就会乱说,娘娘对奴婢好,奴婢可不敢因此坏了规矩。殿下莫在吓我。奴婢可不怕殿下!”
二人正说笑间,室内传来一声清润明朗之声:
“是言歌来了吗?”
粉衣女子闻言,立即止了笑,匆匆进了堂中,还不忘回头给男子一记眼色,示意他进来。
两人进了大堂,粉衣女子屈身行礼回道:
“娘娘,是三殿下来了。”
粉衣女子话落,蓝言歌赶紧上前躬身一拜,恭恭敬敬道:
“儿臣给母妃请安了。”
“起来吧,怎么这会儿才来,过来坐吧。?”女子有些责备,但宠溺的语气更甚。
闻言,蓝言歌立马一脸嬉笑的跑到桌前,见桌上摆着各种精致饭食,不由心喜,赶紧坐下,笑道:
“下午儿臣出宫玩去了,回来才知道母妃找我,赶紧的便来了。请母妃恕罪。”说着抓了一旁红霞递来的筷子夹了菜便胡乱往嘴里塞,一边又话语不清道:
“儿臣饿坏了。真好吃,多谢母妃。”
闻言,女子扑哧一声笑了,身边的几个小丫头,也纷纷低头窃笑。
红霞睨了她们一眼,几个小宫娥赶紧闭嘴,神色端正。
蓝言歌独自狼吞虎咽,他身边的一兰衣宫装美**人则满脸慈色,取了同色锦帕,递给蓝言歌。蓝言歌一手接了,闷声应和着。
半盏茶后,蓝言歌终于酒足饭饱,一脸满足的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嘴,抬头见静妃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忽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道:
“母妃找我来所谓何事?”
静妃见他吃完,一挥手,红霞立即带着几个宫娥将桌子收拾了,退了下去。见众人都出去了,静妃敛了笑意,一脸严肃道:
“你这孩子,整日就知玩耍,今日你父皇还问起你,你就不能安心下俩读书,让我少操心些?”
闻言,蓝言歌一脸笑意消失殆尽,小脸顿时哭丧起来,委屈道:
“儿臣对那没有兴趣嘛。母妃,你就莫再逼迫儿臣了。大哥,二哥都如此能干,父皇那边不缺我一个。您就让我耍尽兴了。”
静妃见他如此,又好气又好笑,板着的脸也柔和下来,半晌喟叹道:“母后也不是要你和你大哥,二哥一样,只是你也大了,莫再整日嬉笑玩乐,也该收收心,让母后放心。”
“嗯,儿臣知错了。”蓝言歌耷拉着脑袋,悻悻得道。
静妃见他如此,不由有些心疼,转了话题,道:
“上次赏荷宴,我见你与镇国府的小姐关系甚好,如今她成了准太子妃,你以后莫要再没大没小,知道吗?”
提起这事,蓝言歌一怔,随即笑道:
“儿臣知道。如今她成了大嫂,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敢和她闹腾。怕是大哥先不饶我。呵呵!”
闻言,静妃一愣,道:
“你大哥挺喜欢那丫头的?”
闻言,蓝言歌便将上次太子邀上官攸宁游湖的事说了,当然忽略了他被青衣踹下湖的狼狈事。
静妃闻言,有些诧异,随即恢复如常,见自己家儿子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无奈道:
“以后见了那丫头,可要尊敬些。莫惹事。”
“嗯,知道了,母妃放心。”蓝言歌顺从的点头。
母子二人又说了会话,静妃便打发蓝言歌回去了。
红霞进来侍候静妃洗漱休息,静妃坐在梳妆台前,红霞给她卸妆,将头发打散开来,静妃看着镜子呆呆出神。
红霞见了,开口道:
“娘娘有心事?”
静妃闻言,一愣,道:
“无事,本宫在想太子与上官小姐的婚事。”
红霞闻言,似犹豫片刻,道:
“娘娘,此次皇后的目的如此明确,看来镇国公府这次怕是不得不做出决断了。”
静妃闻言,沉思了片刻,嘴角微微勾起,道:
“那可不一定,本宫看那上官小姐可不比老镇国公好想与。怕皇后这次请旨赐婚,倒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红霞闻言,笑道:
“娘娘说的是,奴婢看那上官小姐确实聪慧异常,遇事沉着镇定。若是真成了太子妃,只怕皇后这是给太子又增加了一份助力!回头必定后悔。”
“机关算尽又如何?这命啊,有时就爱给你开玩笑。”静妃感叹地说道,面容似有悲切。
红霞听了,不知如何作答,便不言语,专心拿了梳子给静妃梳头。
月色寂寂,月白风清,风过西墙蔷薇,沙沙作响,似低低言语,揉碎一片月色。
八月十六,京城迎来了南蜀太子段熙冉与十七公主段凤娇,同天抵达京城的还有西贞的和硕亲王赫连思成。京城护卫队再次出动,因为有了东秦使臣进京的前车之鉴,这次北燕皇帝特别下旨令兵部侍郎李忠全与京城护卫统领刑杰共同负责此次京城的安全。
京城百姓早听闻这一消息,早早便来到京城主干道等着一睹南蜀太子和公主的风采。更有不少富家浪荡子弟专门在街道两侧的酒楼一早定好了临街的位置,等着一览异国美人姿容。
京城的热闹景象达到空前的高潮,李忠全和刑杰一早便安排好了护卫队,早早地等在城门口。
街道中断的一酒楼二楼的临窗处,一墨色锦衣男子和一绯色蝴蝶穿花裙女子正一副悠闲地坐着喝茶,一旁有两名蓝衣男子和两名青衣女子侍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