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倚栏望悬深疑重 乌云掩善恶朦胧一夜未能入睡,头痛欲裂。翌日清晨,朝阳初起霞光四射,整个皇城中空气异常清新,天是格外的蓝澈,云都隐起不见。水清浅来到被昨夜一场暴雨冲得零落的兰陵樱林,枝头衰败,满地落花,盘坐在旁边已经被早起的秋风吹干了的光滑青石之上,闭目调息。
水清浅啊水清浅,昭暮啊昭暮。这是决定做水清浅后,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想起曾经的名字和身份。情之于你,是否是个死结?无论前生前世,或是今生今世,你都不能越过此劫?既如此,就此封死心扉吧。
也真的是身心俱倦了,放松膝盖斜卧在渐暖的青石上,被头顶树间错落的阳光照的睡意融融,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等觉得周围有些灼热的时候方才醒来,原来已过了正午,思郁正举着一把大伞罩在她头顶,为她挡着秋日晌午灼人的阳光。
“主子,主子,”一向稳重的如媚满脸焦虑,从远处快步向她走来,“出事了。”
“怎么?”
“虞庆宫中来人宣您即刻过去,且只许您一人前去,据说,还请了琼妃娘娘。”
“虞庆宫--丽妃?她找我何事?”水清浅自语道。
“还有,我刚刚听到消息,那日烟波宫中的丫环好儿,昨夜被发现惨死于一口枯井之中,双手倒敷,舌头都被割去了,也不知与今日之事是否有关联。”
水清浅低头不语,眉头紧皱。
“主子,您不是有皇上亲赐的令牌吗,要不要出宫躲一躲?现在皇上不在宫中,没人能护着您。”如媚虽然对皇宫中人不是很有好感,但她明白,皇上对水清浅很是不同,且一直暗中护着她。
“不行,皇上说过,事关安危才许权宜,如今只是猜测,如果冒然出宫反而落人话柄。不如我先去看看,记住,除非形势事关生死,否则不许你轻举妄动,还有,保护好你自己和思郁。”这盘棋太大,错一步可能满盘皆败,局势未明,水清浅不敢冒险。
“小姐。”见思郁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水清浅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如媚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水清浅将皇上的令牌拿出递向如媚,说道:“如果万一有事,你留着令牌应变。”
如媚摇头,说道:“如果真到了需应变那一步,没人能困住我,令牌还是您随着带着,万一真有危险,这令牌或许可以暂时保命。”
水清浅想了想也有道理,就将令牌收入怀中,又将领口稍稍拉开,让颈间的琉璃璧全露了出来。起身独自向宫门行去。
……
虞庆宫外,宫门大开,领路的宫女将水清浅引向内殿,途中心事重重,失神之际,与一个黛衣身影撞个满怀。本能的将对方扶住,却原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怡贵人,那张俏脸上正一脸忿然。
心有不甘的给水清浅行了一礼,“原来是皇上心尖上的沧嫔姐姐,妹妹我可真是罪过,要是伤了您,等皇上回来我可交待不了了,妹妹跟您告个罪,先行告退了。”说罢面色不善的扭身离去。
见水清浅立在那儿皱着眉头不语,旁边领路的丫环说道:“您别和她一般见识,这位之前得宠了一阵子,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刚刚怕是被我家娘娘训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