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暮举着手中已经空了一半的酒瓶,一口接一口的喝着,晚风习习微凉,吹散她及肩的乱发,酒劲也被吹得越发上了头。接下来,记忆便有些混乱了,似乎是空气潮湿低沉,远方隐隐传来雷动,习玉看了看天空,她比昭暮还清醒些,急忙拿起电话叫了老兵代驾。尤记得一个身着戎装的帅小伙到来时,还对着她俩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你们好,请两位美女上车。”
一道闪电划开夜空,雷声隆隆而起宛若天神仰天怒吼,对雷声一向噤若寒蝉的习玉早钻入车中去瑟瑟发抖,昭暮却被天空中这气势恢弘的闪电吸引住了,眼前辽阔空旷的天空仿佛被这道闪电点着了,地上大片大片望不到边的荒草飒飒做响,迎着风斜向一边,远处本来模糊的树木被这道强光照得现出了原形。这一声沉闷的惊雷声刚落,广阔的夜空中又现出两道并起的闪电,昭暮顿时被眼前的异像惊得呆住了:这两道闪电间隐约有一个巨大的漩涡,组合起来像一只诡异的半眯的巨眼,而那漩涡就是巨眼中的瞳孔。紧接着,连绵低闷的雷鸣仿佛要涌进人的心里一般,连大地似乎都被撼动了,然后一道耀眼的明光沿着巨眼的尾部向不远处的草坪落去。难道是陨石吗?昭暮回过神借着酒意毫不畏惧的跑了过去。百十米外草地的另一边,与树林的临界处,一个看不出材质的闪亮圆环静卧在摇摆的乱草中,这环上淡紫光华流动,像通了电流一般。昭暮仗着胆子尝试着触碰了一下,那东西竟然有些微凉,再把它托在掌心看时,被那光华闪得根本看不出材质,只是能感觉到极轻,轻得仿佛不存在一样。站起身想要再仔细研究时,就听远处习玉打开车门大喊:“大小姐,破草地有什么好看的,拜托快走快走,我平时发誓多了真怕被雷劈到。”昭暮暗自好笑,这丫头总胡乱发誓,难怪她如此怕雷声。握着那光环摇晃的钻入车里,越发的觉得恍惚了,然后--记忆就中断了。
昭暮揉了揉额头,天啊,醉的断了篇儿,看来这酒以后可真得少喝了。眼角不经意间瞄到了抬起的左手腕处,竟有紫金光华一闪,一道极细极细的光华环在手腕间,像纹上去一般贴合,昭暮惊骇之余用另一只手使劲的抠了几下,可是手腕都已经抓出了血痕,也没抠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那光华像嵌进了手腕里一般。昭暮有些害怕,坐在被窝里欲哭无泪,眼前这可是什么情况?想起昨晚酒后捡到的东西,莫不是中了外星人的毒?这也真是颠覆了昭暮纯洁的唯物主义观。仔细感受了下身体没有任何异常,也只好先观察着看,要不,即使看医生恐怕也解释不清楚,虽然惊怕,此刻也别无他法。
想通之后定了定神,昭暮拿起床边柔白的牛奶丝长袍穿在身上,白和绿,是她最喜欢的颜色,房中的颜色基本也不会脱离。这一夜宿醉,得补充些能量。喝了满满一大杯水又吃了些新鲜的水果,然后来到书房的桌前。日子还是要过的,天大的事也不能影响了工作,昭暮可不想下半辈子靠喝水吃风安享清贫,只好强迫自己潜下心,继续之前未完成的设计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