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内。
李言信揽着云舒,斜倚在榻上,右手绕着她腰间的飘带玩着。
“王爷可是生气了?”云舒歪着头看着他,吐了吐舌头。自打从宫中回来,他便是一言不发的。
“气从何来啊?”李言信翻过身,将她置于身下,两眼灼灼的看着她。
云舒挣不脱,见他脸色臭臭的,不由咯咯笑道:“还说没生气,王爷的脸都可以做兵器了。我会舞,这事你也没问过不是。当时大殿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跟七弟谁出去也不合适。再说,这些事还是我们女人家懂得比较多一些。”
李言信在她额头上爱怜的亲了一下,翻身坐起,复又将她揽在膝头:“以后不许再逞强,这次算你侥幸。”
“呀,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慕容馨的声音突然想起,只见她鬼头鬼脑的伸了脑袋进来,见李言信抱着云舒,顿时偷笑不已。
云舒忙羞涩的坐起身来,嗔道:“你个死丫头,整天鬼鬼祟祟的不干好事。”
慕容馨跳了进来,后来跟着抿嘴直笑的嫣然,嫣然就是那个卖身葬奶奶的小女孩。云舒知道她没有名字后,就给她取了个喜气一些的名字。谁知,这丫头心情好起来后,才露了原来的本性。遇见慕容馨后,两人迅速成为闯祸搭档。
“嫣然,你说说,是咱们不干好事啊,还是他们在不干好事?”慕容馨二流子似的不请自坐,还是没女孩子样子似的翘着二郎腿。
云舒上前敲了她脑袋一下:“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才几天的功夫,你就把嫣然给教坏了。”
慕容馨抱头连连喊冤:“我哪里能教坏她啊,分明是她教坏了我。”
嫣然跑到云舒的书桌前,拿起桌上一副画,咯咯笑道:“慕容姐姐,你快看啊,王爷画的夫人。”
李言信被严重忽略,揉揉太阳穴,抢回宝贝画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们且闹着,我去书房处理些事情。”
“你们啊……”云舒无奈的看着笑做一团的两人,给她们倒茶喝。
慕容馨突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的端坐好:“姐姐,我有事求你。”
难得见她有如此严肃的时候,云舒诧异的问:“什么事情?”
摸了摸鼻子,慕容馨干咳一声说:“今晚虽然没有参加宫宴,但还是听说了姐姐舞姿之精妙绝伦,我希望你有空时可以教我跳舞。”
这次换云舒开始大笑了,虽然还没有开始教,但已可以想象出慕容馨跳舞的样子了。若是她把舞当剑法来舞,该如何是好呢?
“哎呀,我真是认真的。”慕容馨涨红了脸,见云舒满脸不相信,急的起来连连跳脚。
云舒见她急了,这才止住笑问她:“当真?”
慕容馨一拍胸脯:“小女子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景王府后花园中。
一个女子舞起手中的舞袖,一朵花“嗖”的一声飞了出去。一个折腰,草地上便多了一个足坑。
“馨儿,你若是这么用力的跳下去,景王府的后花园怕是就变没了。”云舒笑的肚子直痛,这哪里有练舞的样子呢,分明是在练武嘛。偏偏慕容馨不叫苦不叫累,还在煞有介事的跳着。
慕容馨抓了抓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十分苦恼的问:“姐姐,我已经很认真在学了呀,但浑身的力道却是止不住的要使出。我改怎么办呢?”
云舒这个师父更是苦恼,慕容馨学的认真倒是认真,但因为从小习武的缘故,舞姿不像舞姿,招式又不像招式。协调不了身体能力,再努力也是白搭。
“你为什么要学舞呢?”见她热的满脸通红,像只熟透的蜜桃,云舒索性拉她先去休息。
慕容馨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扭头看了看四周没人才说:“那小子一直说我是男人婆,我就寻思着,学些女孩子该会的东西,让他睁开眼睛瞧瞧我慕容馨也是个女儿家。绣花,我也试过,扎了满手的洞,把绣布和我衣服都绣到一起去了,最后不得不放弃。听说你跳舞很美,我想,若是能学的姐姐一分的舞姿,也有了女儿家的柔美之态了。”她喜欢李言智,向来是不曾掩饰过的。
云舒看到她手上点点的针痕,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你确定十弟喜欢看女子跳舞?”
慕容馨摇了摇头:“不确定,他那人只喜欢舞枪弄剑的。我不见他吧,想念的紧。见了吧,又忍不住跟他吵架,倒真是麻烦的很。”
她犹在自言自语,云舒的眼睛却是一亮:“舞剑,我教你舞剑吧。”
“拿剑也可以跳舞?”慕容馨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云舒抓起她的剑,轻柔而又不失英气的舞起剑来:“剑自然是可以用来舞的,‘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云舒边舞边吟诗,那些被慕容馨熟知的剑招,到了云舒那儿偏偏变的柔美起来。明明云舒不懂武,那剑在她手中却偏生像活起来一般,行云流水一样将剑招使的酣畅淋漓尽致。
待到云舒舞毕,将剑塞到她手里时,她还难以置信的瞪大着眼睛。
“姐姐,你不是不会武功么?”慕容馨疑惑的接过剑,问云舒。
云舒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别忘了,你云大哥可是把淳于焰打的落荒而逃的凉州守将。看他练剑时,是这么使的,我便记下了,开始舞吧。”
慕容馨连连点头,有这么聪明的师父,她这个徒弟也不能太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