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花语红方松筋骨小眠,那边沈玉才与年轻小捕快衣衫皱乱地拖着疲惫脚步回到了京陵府尹衙门歇息。
沈玉被阿瑶爹与长兄当成了*贼喊打着,他虽有武功,但又恐手上铁尺用力过猛伤了人,只能以铁尺抵挡着一边解释自己是追着盗徒而来的捕快。可是那阿瑶爹与长兄却不信他的辩解,都是因那阿瑶长得过于可人,平日就没少招惹那些公子男人的垂涎,阿瑶爹与长兄保女护妹心切,在沈玉铁尺抵挡下,还是不时将扁担与扫帚落在了沈玉身上。
幸好眼见这混乱情景的阿瑶回过了神来,想起那时见到入院的黑影,觉得事有蹊跷,才劝阻她的爹和长兄不要误伤了人,便将见到黑影入院的事说了出来,她爹和长兄才将信将疑的住了手,却要沈玉拿捕快腰牌来看。
沈玉哪有腰牌,他的腰牌还在花语红手里,而他只知腰牌丢了也想不起丢在了哪里,可这时要照实说腰牌丢了,又怕眼前这家人会认为他说谎。他方踌躇,分说着自己的确是捕快之时,年轻小捕快才呼呼喘着气,拖着脚步,弓着身赶到了,问明情况,便亮了自己的捕快腰牌,这才将事解决了。
在京陵府尹衙门休息房中,沈玉和衣挨着床板打了个盹,只到辰时,就起身了。询问衙役听闻府尹用了早食,他便去禀见府尹将昨夜的事细细禀明,且那府尹听闻盗徒逃了,嗔怒着命衙役杖打了年轻小捕快二十大板,才息怒了要衙中捕快速速查来。
年轻小捕快被打了二十大板后,衙役将他搀着到了府尹衙门休息房内,他疼得趴在房中床板上冒着汗哼喘着。
“要追上了……也不用让你挨一顿打。”沈玉走入年轻小捕快休息的房内,看着脸已痛苦得皱成一团的年轻小捕快,愧疚道。
“沈捕快不必这样说……那盗徒行动如此的快……要是让我们……逮住他,我们也是难以办到。”年轻小捕快听出沈玉话中的愧意,咬着牙,忍痛道。
“哎,要不是沈捕快,一年多来我们连那盗徒的影都没见着,只被弄得团团转。”洪捕头手中拿着瓶药酒走入了年轻小捕快休息的房内道。
洪捕快坐到了年轻小捕快身旁的床板边,拿下药酒瓶上的红塞接着道:“这以后还要有劳沈捕快帮忙查案,望早日能把案子结了,我们这衙门的捕头才不用个个屁股轮着开花。”
“啊--”
洪捕头道毕,将药酒倒在了自己手心,拉下年轻小捕快的袴将药酒推擦在了他臀上,惹得他发去了惨叫。
沈玉踱步坐到了年轻小捕快房内的一张椅头上,对于花语红这个未谋真面的盗徒他有太多的疑惑,若不是花语红乘机逃走,他只把她当成了小盗,但见识到她的轻功后他才明白她的不简单。
到底那盗徒是何人如花语杰一般用相同的作案手法盗富济贫,这让沈玉百思不得其解。
“应该已巳时了,秦府的人还没来报案。”沈玉转头面向房中敞开着的一扇窗门,抬望了下窗外碧蓝的天道。
“按说是该来报案了,或许晚些。”洪捕头帮年轻小捕快擦完药,拉上年轻小捕快的袴道。
“莫非盗徒没有盗到东西。”沈玉回想起花语红出来手中是空的,便低声自语道。
而就在沈玉的低语方落,有个衙役到了房门口道:“沈捕快,外面有个姑娘找你。”
“是何人?”沈玉站了起来,随口问。
“是个打扮得花哨的女子,说找你有事。”那个衙役道。
洪捕头向沈玉投去了暧昧眼神道:“快去,可别让人家姑娘等你太久。”
沈玉闻罢洪捕头的话,抬脚出了年轻小捕快休息的房间,与那衙役一起朝府尹衙门口走去。
“敢问姑娘是……”沈玉见衙门口外站着个身穿淡青褙子,内衬红兜,下穿翠绿罗裙,打扮妖娇媚俗的女子问。
“哎呀,人家叫翠屏,捕爷的腰牌落在了我们邀君阁中,我来还捕爷腰牌。”
那女子高声的话语,惹来了沈玉身后守衙口衙役的张望。
翠屏将手中的捕快腰牌递到沈玉手中,又高声道:“捕爷有空常到我们邀君阁来。”便一个回身走了。
沈玉身后传来了守衙口的衙役窸窸窣窣的窃笑声,他心中也知道那窃笑因何而起——自是笑他人品不端,流连烟花柳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