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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规则利用对手的弱点(1)

失败之因

诺维尔公司在多元化经营战略指导下,陷入了登峰造极的绝境。它购买了企业又无力管理;它把时间和财务投入到应用软件市场上,使微软这个暴发户对手得以在诺雏尔的强项,即计算机网络操作系统行业中站稳了脚跟。

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当你想要得什么东西的时候,正好发现有人想急于出手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你碰上这种传说中的所谓的绝望的卖主,你就有机会做一次极好的交易。

第一起绝望的卖主交易算是美国购买路易斯安那领土。当时美国政府只想在边疆地区寻找一处能够进入密西西比河的入口。

在杰佛逊总统的批准下,部长罗伯特·利文斯通和詹姆士·门罗向法国提出,以200万美元的价格购买密西西比河流域南部一块土地。两位部长吃惊地发现,法国愿意出价1500万美元转让整个路易斯安那领土(后来成为美国的13个州)。在当时的条件下,无需任何精明和手段,你所要做的就是在这笔交易搞砸之前尽快了结。

历史上最杰出的棒球运动员的交易也是一起绝望的卖主交易。哈利·法拉齐不但是波士顿红袜棒球队的老板,还:是一位话剧制作人。这时候剧院负债经营,红袜队的前任业主也在催着他偿还转让的欠账。当他把这些苦衷说给纽约杨基佬棒球队的一个老板时,一个把贝比·鲁斯出售给纽约杨基佬队的交易很快就达成了。

伟大的机遇产生于别人陷入财政绝境时,尽管这样说有点不仁义。1915年,皮埃尔·杜邦由于威廉·杜兰特(通用汽车公司创始人)的原因而进入通用汽车公司,后来又在1920年以低价买断杜兰特手中的通用汽车公司股票,从而把杜兰特从一桩投机交易中拯救出来。杜邦家族后来又购买了部分通用汽车公司的股票,一直到美国最高法院通过司法部下令杜邦将其售出。在1962年,不到1亿美元的资本涨到了30亿美元。

美国第一位工业时代的巨人摩根偶尔也赶上一起最大的绝望的卖主交易。在这起交易中,他勇敢的行动把美国金融市场从1907年的恐慌中拯救出来。摩根与几位银行家和实业家一道,连续数周夜以继日地工作,遏制住了银行、经纪公司和信托投资公司的挤兑狂潮。战斗快要结束时,摩根发现一家经纪公司行将倒闭。考虑到如果对这家公司进行清算,就会再次引起恐慌,摩根提出购买这家公司的主要资产——田纳西煤铁一铁路公司的控股权。这也是他所属的美国钢铁公司剩余的竞争对手之一。与杜邦购买杜兰特的股票相似,摩根支付的金额不是由资产本身价值决定的,而在于绝望的卖主迫切的需求。

买方和卖方同样都可能陷入绝望的地步。20世纪80年代正是传媒公司进行交易的良好时机。拥有传媒公司或建立传媒、通讯帝国的狂想使那些拥有这样公司的人发了大财。对于彼得·戴曼迪斯收购CBS杂志公司和约翰·克鲁格收购都会媒体公司来说,他们只是通过杠杆收购获得产业。他俩都是在清偿债务时,发现那些战略收购家对该公司的巨大需求,于是他们转手倒卖这些资产而发了大财(在这些事例中,利润是通过抓住时机、买卖公司实现,而不是实际拥有并经营这些公司得到的)。尽管克鲁格以15.5亿美元的价格向鲁佩特·默多克出售了6家电视台(远远超过了1年前整个交易的购买价,后来全部资产又以80亿美元的价格售出),默多克用这些资产建立了福克斯广播电视网。

所以很难说,默多克在这起交易中吃了亏。反过来,戴曼迪斯以高价将资产出售给法国出版业巨人阿歇特(Hachette),尽管他没有被毁掉,但经过几年的努力,阿歇特在付出高额代价后还是进入了美国市场。(阿歇特确实重振了旗鼓,成功地在美国经营着《妇女时代》、《世界时装之苑》和《首映》等杂志)。

当然,与这些结果相反的交易确有发生。如果你正在收购一家破败了资产或遇上一个绝望的卖家,一定要大打折扣。忽略这一点就会导致经营失败。沃德百货公司在大规模杠杆收购交易后

10年的破产倒闭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参见第9章的描述)。

沃德百货公司与20世纪80年代进行杠杆收购的利夫可零售企业结束于破产法庭中的状况不同,它不是由于沉重的债务而导致破产倒闭,整个公司的运营只是未能持续盈利。1988年通用电气资产管理公司及其管理层将沃德百货公司买断后,公司遇到的问题就是下属店铺经历了40年的历史后,破旧、狭小和位置不佳。采取的一些具有短期效应的措施,仅维持几年短暂的盈利,这让人忘记了这些商店的问题。美孚石油公司尽管在收购沃德百货公司时受到人们的谴责,但最后还是盈了利。沃德百货公司的管理层当时由于普遍认为肯定会给人们带来财运而受到赞赏,结果却是血本无归。

在商业交易中你无法选择对手,但可以了解到对手的交易动机。如果他们迫切需要进行这笔交易,那么他们就会处于一个精明的对手的控制之下,这个对手要么随意指手画脚,要么甩手不干走人,而这是绝望的买主或卖主绝不愿意看到的。

购买路易斯安那领土(1803年)

购买路易斯安那领土是历史上最辉煌的不动产交易。

路易斯安那地区覆盖80万平方英里,东起密西西比河,西止落基山脉。起初法国靠征服得到了这块领土,1762年以战争赔款的形式割让给西班牙。但在1800年,根据秘密达成的《圣·伊尔迪芳瑟协定》,法国又重新获得这块领土。19世纪初,西班牙仍然监管这片领土,但是它属于法国,因为两国一致承认这片土地属于法国。

因此,美国领土的西部边境线就是密西西比河,这条河流对美国贸易和交通发展关系重大。拿破仑当政的法国是一个在美洲大陆拥有许多殖民地的殖民帝国。1800年签订的秘密协定一两年公开后,美国人担心以后能否进入密西西比河。1802年,当美国在新奥尔良的寄存权暂时失去时(也就是说美国无权再进入这个港口),美国能否在密西西比河流域得到一个港口意义重大。

美国总统托马斯·杰佛逊指派负责法国事务的部长罗伯特·利文斯顿和特别事务部长詹姆士·门罗从法国手里购买新奥尔良。

总统授权利文斯顿以200万美元的价格在密西西比河下游购买一块土地,以便美国建立自己的海港。杰佛逊深知美国从南部进入密西西比河的重大意义,但由于接连几个星期听不到利文斯顿的音讯,他开始失去耐心。随即指派门罗以1000万美元的价格购买更大一片土地,包括新奥尔良和佛罗里达半岛西部。

拿破仑及整个法国政府并不知道杰佛逊的意图,这时候只是想急于将这片土地出手。对于拿破仑来说,控制密西西比河流域本来相当重要,因为拿破仑梦想在美洲以西印度群岛中部伊斯帕尼奥拉岛为中心,建立一个法国殖民帝国,密西西比河谷正好是新帝国食品和贸易的中心。由于在1802年法国为镇压海地的一次奴隶起义,以维持对该岛的殖民统治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因而建立新帝国的梦想也随之破灭。此外,法国还面临着与英国进行新的战争,这样就使法国不愿再维持这片土地的主权,况且出售所得还能够支付新的战争消耗。

1803年4月11日,法国外交部长夏尔·莫里斯·塔里朗突然问利文斯顿,美国愿意出多少钱购买整个路易斯安那领土。第二天,门罗部长到了巴黎,谈判开始并持续了整整1个月。4月29日谈判结束,1803年4月30日签署了条约。

根据条约规定,美国要支付1125万美元再加上支付当地人由法国公民转为美国公民的费用375万美元,共计1.500万美元。

这样,美国得到了整个路易斯安那领土。

这笔交易干得实在漂亮,有人说这笔交易违反宪法,因为宪法没有赋予联邦政府购买土地的权利。作为历史公认的美国最杰出的宪章派理论家杰佛逊总统只是耸耸肩,对此不予理睬。他说:“现实经常要支配理论。”参议院在1803年10月20日通过这项协定。当年11月30日和12月20日,西班牙和法国分别举行仪式,将路易斯安那领土交付美国。

美国得到了6亿英亩的土地,国土面积顿时翻了一倍,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国家之一,路易斯安那领土最后被分成13个州。

美国在这笔交易中每英亩支付不到3美分。

成功之道

尽管法国在其路易斯安那领土的东界和密西西比河流域有伟大的设想,但在美国开始对这片土地打主意时,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使法国成为一个绝望的卖主,美国反倒以低价得到了全部领土。

摩根购买田纳西煤铁一铁路公司股票(1907年)

在1907年,人们很难想像J.P.摩根在金融界拥有多大的威力。当今世界,不管是比尔·盖茨、杰克·韦尔奇、桑迪·威尔甚至是艾伦·格林斯潘都达不到摩根当时的地位。当年摩根已进入古稀之年,处于其长期成功生涯的后期。他在创立美国钢铁公司、通用电气公司和其他数不清的公司和信托机构时发挥了重要作用,他还两度将美国从国内经济危机中解救出来。1907年,在他将美国从一次大范围的金融恐慌中解救的过程中,摩根还搞了笔总价值达10亿美元的交易。

摩根在金融界影响巨大。当美国股市或国内经济出现波动时,人们就建议摩根不要缩短在欧洲的旅行,以避免造成危机出现的迹象。同样在他参加10月份举行的为期3周的美国圣公会联合会议时,他不能提前离开会议,以避免造成进一步的恐慌。

发生在1907年的金融恐慌是由人们囤积美国联合铜业公司的股票而触发的。当企业并购失败后,股票急剧下跌,一家银行使用F·奥古斯特·海因茨的统一股票做担保(投机商介入),被迫与参与管理其账户的两家经纪公司破产倒闭。联合铜业公司股票价格的下跌加上银行和经纪公司的关门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其他不依靠这些企业的独立公司岌岌可危,股票价格下跌至4年以来的最低点。其他利用这些股票做担保的公司也处于崩溃之中。大众存款户觉察到这种混乱,开始到金融机构疯狂挤兑。

自从安德烈·杰克逊在1830年前后关闭美洲银行后,政府一直没有建立中央银行,除了将资金投入到有问题的金融机构以对付挤兑、为存款户提供资金外,没有其他任何办法来扶持这些金融机构的运转以扭转局势。这时候J.P.摩根与一些高层银行家和实业家开始承担起这个角色,连续两个星期,摩根靠着雪茄烟的支撑,夜以继日地把资金筹集在一起,以重新树立国民对国家主要金融机构的信心。

帮助海因茨搞投机的尼克伯克信托公司因无力支撑而破产倒闭。美国信托公司虽然也持有部分尼克伯克信托公司的股票,但摩根及同行一致认为,该公司能凭借足够的抵押资产得到1000万美元的资金。摩根和他的同行迅速做出各种决策,这些决策决定着这些大型金融机构的命运。纽约股票市场无力筹得足够的资金资助自己及其下属机构的运作,面临着在10月24日被迫停止交易的危险。摩根及其同行只用10分钟就筹集2500万美元资金,从而阻止了这次崩溃。过了一星期,他们又组建一个辛迪加,买进3000万美元的市政公债,以避免纽约市政府无力偿付而破产。到11月4日,他们为信托公司共筹集到2500万美元的救赎金,以对付这些信托公司的挤兑狂潮。

摩根采取的一系列行动遏止了危机的蔓延,存款人和股票交易者信心增强。随着股市价格开始爬升,所有利用股票做担保的公司解脱出来。金融恐慌和摩根所采取的行动促进了相关法律的变革,最终在1913年产生了美国联邦储备制度。

到危机的末期,一场突发事件促使摩根采取个人(及其美国钢铁公司)行动。这次行动引起了广泛的批评,但也让美国钢铁公司大捞了一笔。当时摩尔一希利经纪公司(Moore&Sheley's)

由于股票价格下跌,在金融投机中损失惨重,面临破产倒闭的危险。摩根担心这家经纪公司的破产倒闭会再次引发连锁反应,就制订计划用优良资产代替其不良资产。

摩尔一希利经纪公司的主要股票是田纳西煤铁一铁路公司(TCI)。田纳西煤铁一铁路公司是摩根所属的美国钢铁公司所剩无几的竞争对手之一,该公司还控制着大型矿藏和铁路公司的产业。在公开市场上销售TCI的股票是不可能的。因为它是道·琼斯指数的原始股,该公司的股票价格一跌,整个股市就会下滑。

摩根购买摩尔一希利股票将避免再一次出现危机,同时也正好符合美国钢铁公司的利益。美国钢铁公司决定用自己的高级黄金债券购买3000万股TCI股票。因为这起收购交易肯定会招致反托拉斯法的调查,摩根就指派两名美国钢铁公司的代表向当时的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提出申请。

考虑到罗斯福和摩根之间的对立态度(因为罗斯福是一位强硬的反托拉斯官员,早先几乎要把当时美国糟糕的经济形势归罪到摩根身上)。值得称赞的是,罗斯福还是认识到摩根拯救美国经济的功绩,并且还要通过这次收购再次挽救美国。因此,罗斯福同意不以反托拉斯法干预这起交易。(尽管罗斯福同意这起交易,当罗斯福总统去非洲游猎时,摩根却说:“希望他遇到的第一头狮子不负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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