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离琬溪登台那日过去了一个多月,虽说是八月金秋,可上京的秋天却似乎来得总是比其他地方晚些。琬溪侧卧于卧榻之上,百无聊赖地闭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团扇,偶尔睁开了犹有睡意的眸,却看着一侧打着络子的泠月,蓦地笑道:“泠月,你可真真是贤惠,日后可不知要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泠月清秀的俏脸红了红,停下了手中的活,糯声应道:“姑娘可莫要再打趣奴婢了。”
琬溪仰首轻笑:“泠月莫不是害羞了?”说着她又仔细瞧了瞧泠月通红的脸,打趣着泠月道:“怨不得古人都喜欢女子含羞带怯双目含情的模样,要我说也是,像泠月这般欲语还休,艳色桃红,可不正是个美吗!”
泠月被琬溪说得羞得抬不起头,许久才向着琬溪娇嗔着怨道:“姑娘怎么老也没个正形!”
琬溪笑得止不住仰首,她想,再也不会有哪个时代的女子会比古代的女子更可爱了。
调笑见,蓦然听见屋外一阵阵的嘈杂声传递进来,琬溪皱了皱眉,疑惑道:“外面这是怎么了?”她在屋里听了好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良久才懒懒站起了身,向着泠月道:“泠月,走吧,咱们也出去瞧瞧热闹,可别在这屋里给闷坏了。”
“诺。”泠月应声道,同时也放下了手中的活,向前一步扶住了琬溪有些不稳的身子。
琬溪领着泠月才刚走出了院子,便听见不远处不断传来的声音。她们朝着那声音走去,却听见了苏红用她那特有的娇媚的声音厉声道:“你真当大娘我是开的救济堂吗?这红颜阁你也真当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吗?”
琬溪一眼瞧去便见苏红正满脸寒意,而她身前正跪坐着一名美貌女子,不似琬溪的妖媚,不似秦瑟的明艳,也不似泠月的秀丽,那女子却是自带着一股神韵,即便此刻她正梨花带雨,却也当真是我见犹怜。
琬溪瞧了瞧周围,竟是围满了人,其中秦瑟更是站在人群的前端,琬溪领着泠月大步向着秦瑟走去,快走近了,琬溪便娇笑着唤了声:“秦瑟姐姐。”
秦瑟扭头,见琬溪衣衫略显凌乱,只简单挽了个发髻,便也笑着道:“你怎的这般模样就出了门?乱糟糟的,活似受了谁的打骂似的。”
“先前一直在屋子里,乱也便乱着了,也没什么要紧的,我可还懒得梳妆呢。可这不忽的听见了这许多腌臜声便也忙着出来了,哪里还注意得到这许多,”说着,琬溪又瞧了瞧眼前的情况,便又朝着那跪坐着的美丽女子呶了呶最道:“秦瑟姐姐,你说,这又是闹的哪出?”
秦瑟叹了口气,道:“唉,在妓子身上还能出些什么事。”她眸中有些许的苦涩,勾着一抹嘲讽的笑道:“那女子便是红颜阁的另一红牌,唤作定芷,定芷姑娘近来像是爱上了个穷苦书生,她将她所有的积蓄都拿给了那书生,可谓是倾其所有,如今,她更是想要随着那书生离开红颜阁,却又难以解决户籍问题,你也知道,户籍问题若不解决,便是乱世,也是生存不了的,所以,她便只好在这苦求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