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我的婉儿…”齐风缓缓解开她的衣裳,轻声低喃。
琬溪也不挣扎,只轻轻在他耳后呵了一口气道:“齐风,齐卫扬,你欠我的!”她给他,是杨婉欠他的,可他却欠了她杨琬溪的,即便此刻,她是妲己。
齐风稍稍愣了愣,却又更加疯狂了起来,他用力地抚上了她瓷白的肌肤,衣衫尽褪,可当望进琬溪美丽的眼时,他忽然又看着她笑了,一如曾经的开朗,带着些许阳光的味道。而此刻,琬溪似乎才稍稍明白了杨婉喜欢齐风的原因。
他捧起她的脸,细细吻去,心中竟有些沉重,婉儿…不要离开我…不要…
一夜荒唐。
转眼便又是一个清晨,琬溪睁了睁惺忪的眼,身边早已没有了人影。她想,若非这身体倾轧而来的疼痛感和这檀木床上映入眼帘的凌乱,她都不敢相信,昨天,便是在这里,自己竟是一夜疯狂。
懒懒坐起了身,琬溪唤来了外屋的泠月,让泠月烧了一桶的水,想要好好的洗洗。
“姑娘可还好?”泠月在侧屋倒满了刚烧好的水后,便走进了里屋,扶着琬溪慢慢走向侧屋。
“有什么不好的,总归是要经历的,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在泠月的搀扶下,琬溪走向了屏风的一侧。她褪去了刚刚披上的衣裳,高高抬起了,光滑的玉腿,轻轻踏进了浴桶中。她缓缓坐下,微微侧头,对身后正准备替她拭身的泠月道:“泠月,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呆。”
“诺,”泠月低头,神色恭谨,“姑娘若有事,大声唤奴婢便可,奴婢守在屋外。”说着,泠月便迈着小步子后退离开,及至屏风后,才转过了身子。
琬溪闭着双眸,拿着水瓢有一下没一下地往身上浇着水。现在,自己可就当做是齐卫扬欠了自己的,齐卫扬心中也存着愧疚,是以自己才能心无负担地对他横眉冷对,可以后呢?既然现在能出现个齐卫扬,保不齐日后还得出现个什么杨婉的故交,届时,自己又当如何自处?便装作是杨婉吗?她…是做不来的…琬溪渐渐低下了身子,将整个脑袋都没进了水中,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这一头,齐风正匆匆赶回了侯府,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他分明不想要用强的,他分明是想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可他终究是低估了她对他的吸引力。想着,他心中便又是莫名一喜,并非第一次与女子共赴云雨了,毕竟大家子弟中谁还没一两个通房,可唯有她,能让他心与身一同交融的,唯有她!
“世子,你可回来了!”甫一踏入了侯府,便见自己身边的一小厮正焦灼的来回走着,一见齐风回来,那小厮便忙道:“世子,侯爷今儿方才下了朝便要找你,不见你便大发雷霆。此刻,已是在书房里等你多时,世子可得要小心些。”
齐风挑了挑眉,却也很快道:“你知道侯爷找我什么事吗?”
那小厮躬着身,低声道:“奴才不知。”
“行吧,你先下去,我这便过去。”齐风向那小厮摆了摆手后便径自离去。
他跨步而行,许久才行至侯爷的书房处。他站立在书房门口,抬着手,思虑良久才最终敲下了门。
“给我滚进来!”齐风这里方敲了一下,那书房里便已传来了冠勇侯怒火十足的雄浑声音。齐风眉头皱了皱,才终于推开了门,踏了进去。谁料,他一只脚才刚进去,眼前便有一方砚台追至了他的脚边。
“逆子还知道回来!”冠勇侯看着垂头丧气着走来的齐风,大声怒道,“你怎么不给我死在红颜阁算了,省得天天没事就犯浑,你是要气死你老爹吗!”
齐风刚听冠勇侯说完,便已心知冠勇侯这是在闹哪出了。他低垂着眸,沉声道:“没有人想要气你。你是冠勇侯,谁敢气你?”齐风说得平静,他从不否认,他的心中对他父亲是有怨的,他甚至想,是否那日没有了父亲的阻拦,婉儿是否便可以免于红尘?或许,自己也便该与婉儿成了亲了吧…
“齐卫扬,黄金千两,你可真做的出来!你知道朝堂之上,众大臣是如何看我冠勇侯嫡子的吗?千金狎妓,独冠勇卫扬也。”冠勇侯眸中“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深重,连带着口中的话也带着些咬牙切齿。
可齐风听着他的话却是忽而笑了,眸中闪过些些怒气,他看着冠勇侯道:“爹,你口中的妓子,便是你儿子的青梅,是你看着长大的婉儿。”说罢,便转身离去。
而冠勇侯却是在书房里怔愣了许久,他从未料到那个从前会羞红着脸唤着自己伯伯的人儿,竟转眼成了上京风华绝代的妓子,是否那天不该拦着卫扬去就婉儿呢?是否当真是自己过于势力了?他第一次在心中对自己产生了疑问。可趋利避害,人性,不就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