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齐风的轻声呼唤,琬溪的身体竟是恍然一怔,她知道,这是杨婉留给这身体的回忆,是杨婉对齐风的回忆。可她却瞬间回过了神,未曾转过身,只透着眼前的菱花镜,看着他模糊的身影,盈盈笑道:“世子,可是认错了人?奴,是妲己,并非婉儿…”
却谁料,他竟未被这话影响,反是露出几分喜意,一个箭步踏在了她的身后,将她搂入了怀中:“婉儿,真开心,你从未变过。”从她上台起,他的心便一直是悬着的,她的身上出现了太多他未知的东西,他甚至都不知道,这真的是…他的婉儿吗?可此刻,他终于确定了,她可不就是他的婉儿吗,她还是这么的嘴不饶人。
琬溪将手轻轻抚上了他放在她身上的手,用力地掰了开来。她转过头,看着他,明媚地笑:“世子,奴…不是婉儿!”她,不是杨婉!她连杨琬溪都不是了,又怎会是杨婉?她从来就只是妲己,不是吗?
他轻笑,目光灼灼,双手轻抚上她的脸颊,缓缓勾勒着她的容颜:“瞧,这眉分明是婉儿的眉,这眼分明是婉儿的眼,你又怎么会不是婉儿?婉儿,不要再开玩笑了,好吗?”说着,语气中竟是带上了些恳求。
琬溪想,她肯定是个冷心肠的人,不然,在听到这样的恳求时,她又怎会这样坚决地挣开他的手,又怎会这么残忍地笑道:“可这眉现在是我妲己的眉,这眼现在是我妲己的眼,婉儿她…婉儿她早就死在了杨府的漫天鲜血下不是吗?世子你,又为何还要来找婉儿?”
齐风垂下眸,唇角有些苦涩:“婉儿,从前我爱极了你嘴硬心软的模样,可如今,我竟是这般痛恨你的嘴不饶人。婉儿,你便定要这般让我难堪吗?”
“世子也会难堪吗?”她做着从前杨婉的模样,天真的向他眨巴眨巴了眼,“奴还道世子只会耍无赖做流,氓呢。奴还在想,是否世子也曾把曾经对婉儿做过的事,对着其他姑娘也做过?是否在杨府被抄那天,世子也还在其他姑娘那潇洒逍遥?”
“婉儿…”他轻唤,开口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怎么说?便说是他爹在杨府被抄那天,硬生生将他锁了起来吗?便说是他爹怕承受那天子余怒吗?就这样让她恨着自己的爹吗?他想,或许,她恨着自己会更好吧。
看着齐风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琬溪想,他定是有苦衷的,可她不愿去深究。她不是杨婉,她巴不得与杨婉的曾经,与杨婉的一切断得一干二净,她又怎会巴巴地赶着去问他缘由。琬溪盯着他的眼,坚决道:“齐世子,既我并非婉儿,与你并无私情,你便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可好?”
“你休想!”齐风瞪着她,眸中怒火中烧,自幼的相伴,深入骨髓的相濡以沫,这狠心的女人,怎么能说忘就忘?她究竟将他们的曾经放在了哪儿?他打横抱起了她,直直向檀木床走去。
红纱帐暖,齐风压在她的身子上,疯狂的吻着她,过去的种种此刻都在眼中浮现…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婉儿,你可便就是我的小青梅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室,宜其室家。婉儿,我以后定是要娶你的!”“婉儿,我会保护你,会陪你,一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