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吟溪盯着皇上喝了水,心下缓了缓气:“恩,是很清甜,可能是玉归在山上哪里取来的吧。”
皇上闭口微微一笑,双目又看向被褥,他思忖着要不要掀开被褥,其实他早便看出被褥下藏着一个人,只是他担心一旦掀开若是里面是一个女子还好,若是男子岂不有损白吟溪的清誉,他乃一国之君,也不能视而不见。更何况他私心里也是不愿见到他不想见到的。
白吟溪心中忐忑万分,她并没能让皇上转移开对被褥的注意,她该怎么做呢,既不能显得太冒然,又能令皇上放下疑惑。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祈望慕烨给她的定魂散快点发作,想到定魂散,她不免又忧心起来,皇上此时看似没事,可之后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呢,她真是后悔自己为什么不事先找只小动物做个试验。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白吟溪见帐篷内越来越昏暗,她取出案几旁的灯盏,点燃上面的灯烛放在案几上,见皇上一直背着手站在床边不说话,茶盅被他握在身后的手中,她用双手抚了抚床边对皇上说道:“皇上,您打了一天的猎一直站着不累吗,在这坐坐吧?”
“好。”皇上转身,身后握着的茶盅因他将双手放在两侧,往地上坠落。
白吟溪眼快手急,连忙弯身接住茶盅,它险些就要落地,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会以为发生什么事而冲进来的,那到时可就糟糕了。她把茶盅放到案几上,恭敬的站在床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从她叫皇上坐下那一刻起就不对,莫非是定魂散发作了。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她一咬牙,凝视已经坐在床边的皇上,见他样子好像抽了魂一般,用她的话说就是像被人催眠了一样,她轻声叫了两声皇上,又拍了拍皇上的左肩,的确不对。她慢慢蹲身与皇上同坐,盯着皇上的脸,两手紧张的放在双膝上,用右手拍了一下躲在被褥下的慕烨。
慕烨心下已料到时候已到,只是他自来小心谨慎,便只想等到最后一刻,他掀开被褥,坐在皇上身后,从腰间取出一张白纸递给白吟溪。
白吟溪拿过纸,借着烛光细细一看,这古字真叫人看了头痛,尽管在她看来慕烨的字算是写的很好了,但她还是只能依稀猜出是些什么字,她揉了揉喉间,生涩的念了一句:“皇上我是清兰。”
皇上已是无神的双眼看着前方,听到“清兰”两字时,身子微微一颤,侧首看着白吟溪,唤她:“清兰。”
白吟溪微微一愣,皇上把她当做清兰了,她侧首瞟看皇上身后的慕烨,见慕烨点头又念道:“皇上我想知道贵太妃水澜瑛在哪里?”
皇上仍是看着白吟溪,此刻的白吟溪在他眼里就是他多年想要得到的清兰:“她的下落朕只会告知你,清兰,只有你才能问朕的过去。”
“好。”白吟溪向皇上点了点头,见他转眼看着她手中的白纸,她连忙拉起衣襟用白纸扇了两下,随手扔在身后的床上,张口说道:“这帐篷里真是热,对了,皇上你不是要告诉我贵太妃在哪里吗?”
皇上听了,忽然仰面大笑,吓得白吟溪朝床上退了退,慕烨连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示意她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