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容也不废话,起身将蒲团放好,她已经往平静的湖面投了石子,涟漪已起,她只等湖中涟漪变作翻天波浪。她这一动,秦芯容刷的抬头,淡漠道:“你这就说完了?”
秦臻容看了她们一眼:“口说无凭,怎么着也得给你看点干货,瞧好了,老王妃生日那天我就会告诉你们我的本事。”说完转身翻窗离去。
四下又恢复了静默,秦溪容半响才道:“你信她吗?”
秦芯容没有说话,秦溪容盯着她急道:“我虽平日和你多有龃龉,但这府里,我们的命运最相似,我们既不是二姐姐名扬天下,也不似三姐姐命好是个嫡女,我们年纪也到了,三姐姐嫁后就轮到给我们选亲,可夫人真的会给我挑选如意郎君吗?”她突然转开眼哀戚道,“我怕我们是大姐姐的下场。”
秦芯容一震,默默无语,心底丝丝疼起来,眼前朦胧起雾。她想起了秦月容,她的亲姐,三年前出嫁,二年前死于婆家,只道她难产而亡,人死灯灭,不过一年,那姐夫再娶也没有了往来。秦月容嫁的是上京权贵,夫家虽家世深厚,却是二嫁做续弦,听闻那姐夫有不好的嗜好,喜欢寻花问柳,否则,以她们当时的家世是攀不上这门亲的。
那时秦月容有孕在身,便再没出来见过人,哪就那样娇贵,蒋氏觉得内有蹊跷,当年苦求肖氏也没能亲自看望一眼,谁知……
她始终觉得姐姐的死并不简单,可,她人微言轻,她的亲娘地位卑微不受重视,她们没有那个资格过问。她不想步亲姐的后尘,她本想趁肖氏和秦臻容两人争锋现对的空隙拣漏子,或许自己多和亲娘筹谋直接寻父亲能得一桩好亲事,谁想肖氏竟要利用她们,她的打算落空,她无法坐山观虎斗。
秦溪容见她迟迟不说话,催促道:“你究竟怎么想的?”
秦芯容平静地看着秦溪容,犹豫半响只道:“二姐姐分析的对,我们的将来是定数,若想改变,豁出去是必然。”
秦溪容疑惑道:“你是想信她,”她犹豫片刻想了想,继而摇摇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算什么东西可以为我们寻个好夫君。”
秦芯容叹口气并没有把握:“她不是说了吗,让我们瞧她的本事,我们便只管看便是。”她语气猛地冷厉起来,“这事千万莫说出去!你知道的,说出去你自己也不好过。”
秦溪容小声道:“我也想看看她有什么本事,才不会自找麻烦。”
秦芯容木然看着秦家列祖列宗排位,冷笑了一声,祖先不佑只能自己保佑了,她无愧!
另一面,玉容和秦臻容躲躲闪闪一路绕回新雨斋,夕阳微光与灯光相互呼应,微光下树木葳蕤,花草芳盛,欣欣向荣之态,院子打理的雅致精巧,却更显院子里人心的肮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出去给咱们买吃的。”玉容将秦臻容送到新雨斋门前准备翻墙出去。
秦臻容本想拉住她和她说些事,手还没抬起,就被一阵咕噜声响影响了思绪,话到嘴边变成了:“快去快回。”
玉容狐疑看她:“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