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那不老丹可避秽驱毒,你吃了我也没用,哈哈哈!”应笑不敢笑得太大声惊动他人,憋得好辛苦,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瞬间愣了愣。她见棠白一副抵制痛苦的模样,凝神着她的眼中波光晦暗深邃,似有她从未触及过的、被他卑微而小心地珍藏的炙热与渴求。
他这样无声目光,饶她心思纯净也不由有些触动。
似有什么汹涌而来,而她依然无从明白。
两相无言,室内只剩棠白刻意放轻的呼吸。
铜灯台上的红烛爆开烛花,发出轻微的“劈啪”声。
她目光四处乱瞟,忽然眼睛一亮,她掀开殷伟的被窝,狠狠掐着他印堂。
殷伟在她魔抓下干脆利落地转醒。
应笑看他双眼朦胧一副睡得香甜的样子,不由大怒:“你迷香的解药在哪?说!”
殷伟一睁眼便看到她凶神恶煞的脸,忙点着下巴示意榻边。
应笑松开他,将榻边的匣子拉开,四处乱翻,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跟殷伟确认,知道他点头。
应笑拔开鼻烟壶的盖子,检查一番,感觉似乎没问题,便将他凑到棠白鼻下一晃。
棠白打了一串喷嚏,爆了一头汗,肩膀处凝固的线条却放松下来。
见他这样,应笑终于放下心来,一拳将殷伟送回黑甜:“继续睡吧你。”
她跟棠白还做喜婆模样,大摇大摆地出了府。
守门的挠挠头皮:“今日来的是两个喜婆?我竟记差了。”
······
天很快便亮了。
节庆第三天,是个好天气。
因为是最后一天,城中的热闹更被推向高潮。
朱雀城靠山吃山,女人纺丝,男人狩猎。百姓大多是靠种桑养蚕养家糊口,这三场比赛便与民生息息相关。
第一场,绣艺;
第二场,射柳;
第三场,斗舞。
直通广场的美食大街上,各地赶来的烧烤摊贩摆摊揽客,他们三个从人堆里挤出来的时候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卖零嘴吃食的摊贩们四处转悠叫卖,许多百姓早早起床,就为占个视野最好的位置。三人力排万难地杀入人潮,怕她走丢,棠白紧紧攥着她的手,她拖着庄小蝶,将将没把隔夜饭挤出来的时候才平安渡到赛场。
参赛绣艺的姑娘小姐们在八角亭中各自占了位置,只等公布比赛规则。
绣法枯燥,大多数百姓只看最后的结果,大多跑去挤在广场上瞧壮硕的青年男子们射靶,也有一些人专门留下欣赏年轻秀美的少女们。
尽管民风开放好美,初次参赛的姑娘小姐迎着他们火辣辣的目光,都有些坐立难安,饶是那些年年来参赛的姑娘在这众目睽睽下也难免面热。
应笑挤到现场时,几乎所有参赛的姑娘都已到场。
绣女们分别坐到绣桌前,各自领到三尺雪蚕丝。雪蚕丝又薄又韧,阳光一照华彩氤氲,下面观众惊呼,这种名贵的白丝屏以上好雪华丝织就,今年大赛主办方还真是下了血本。
“参赛牌子。”负责监管的史隶懒洋洋地伸出手,仿佛抬头看他们一眼都懒的功夫都懒得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