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厚爱,不做一番事业,逝不回山!”
小肥引颈高歌:“嗷嗷嗷——”
“不会太久的,大家耐心等我的好消息——”
······
裴坤在被窝里捂着耳朵,翻个身继续睡。
裴乾披着衣裳对着如豆油灯前慢慢为枪尖打油。
诸葛先生只穿着单衣站在院中,对着月色轻声叹息。
玉娘子裹着被褥咒骂两声,摸了摸脸上的美容面膜,翻身安心地继续睡。
关上猫儿窜出去带开的窗户,茶叶蛋婆婆伸手护住跳跃的灯芯,半响道:“傻孩子,若事业有成,才真的不必再回来。”
两人满意地下了树。
没走几步,棠白又满含热泪地回头:“我爱你们——”
“哇,师兄,你好轻浮!”
沿着山间蜿蜒小路,像小时候那样棠白牵着她的手,左摇右晃,意犹未尽地四处指点。
对着块平凡的黑岩。
棠白:“看这里,你一岁半的时候在这颗石头底下挖坑埋过粑粑。”
应笑:“我没有······”
对着棵死了半截的老柿子树。
棠白:“看这里,你两岁的时候在这棵树下偷偷拾软枣吃,不过,你没分给我,所以我也没告诉你其实那是羊屎蛋。”
应笑:“我没有······”
对着片爬满白茅草的湿地。
棠白:“看这里,你三岁的时候,在这里抠青蛙,结果挖到一条铁头蛇,吓尿了。”
应笑:“我没有······”
“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棠白怅然叹道:“往事随风,世事如梦,多么美好的回忆哇——哇哇!你为什么抽箭!”
应笑:“你可以去死了!”
“你等等,我还没有说完!”一阵飞箭如雨,棠白撒开腿就跑,师妹这箭可不是开玩笑的,从小到大,只要拿准头的事情没有不一击即中的,嗯,除了穿针引线。
苍穹如洗,夜色中回荡着声声惨嚎,伴随着接二连三的关门关窗声。
回到茅屋,师父房里已经熄了灯。
应笑望着空荡荡的床幔,推开窗看到棠白房里还隐隐透着薄光。
她暗自做出决定,略收拾个简单包裹,拿草纸包了一包五香花生米,留封书信压在桌上,悄悄下了山。
她必须赶在棠白下山前下山,为的是能在半道上截住他。
走到山脚天也快亮了,她却有些瞌睡,想找个草窠补补觉,又怕因此跟二师兄错过,想了想在山道上横了跟草藤,分别系在两旁树根下,然后放心打瞌睡去了。
正睡得迷糊,倏然听到有重物扑地的声音,应笑立马从草窠中跳出来。
她打着哈欠蹲在棠白脑袋正前方,他从地上抬起灰扑扑的脸,一脸鼻血:“你想杀了我!”
两人走走停停,棠白眼含热泪,冲动地转过身,手做喇叭,弓腰大喊:“我走啦,别想我,等我回来······”
他话没喊完,远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伴随着鞭炮声的,还有锣鼓喧天以及众人欢呼,那个热闹,那个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