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白迈入室内,站在应笑身边,眼睛却看着裴坤:“这些年我们拿你哪样东西没认过,老子敢作敢当,你们少在这儿扯这些有的没的。”
应笑头疼地揉太阳穴。
不打自招,二师兄你这是黑我呢。
裴坤还想说些什么,被裴老大狠狠瞪了眼,立时老实了。
哎,有个靠谱的爹果然比什么都好。
“行了,你们几个先回去。”裴老大对裴乾裴坤道,“还有笑笑,累了一天,也回房去。”
裴咲咲恭顺地行过礼,跟着裴乾出去了,裴坤走之前还转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没事,她不生气,他现在也就只能干瞪眼了。
无关人士基本退场,应笑似笑非笑:“裴老大,我帮你找回了宝贝,你准备怎么谢我?”
裴离指着她:“你!”
棠白一掌将他的手霍开:“你什么你,你也是你能叫的?再多说一句我让你跪下给我师妹磕头。”
裴坤立刻就想动手,裴老大横了过来。
“大哥!”裴离气急败坏。
“裴震实在惭愧,在此给姑娘赔罪。此恩定不敢忘,姑娘有要求但说无妨,裴某一定做到。”裴老大拱手道,他这样一讲便肯定了应笑是冤枉的,证实了她的清白,同时也欠了应笑一个大大的人情。
新任村长的人情哦。
这人情拿的可真不容易,应笑乐在心中口难开:“这个嘛,我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来,赶明儿想起来再告诉你好了。”
“应当的。”裴老大点点头:“我送姑娘回去。”
棠白冷笑:“不敢当,别总把我们当贼就好。”说着在众人面前跟应笑大摇大摆地走了。
裴老大将他们亲自送出院门,这才转身面对众人:“今日之事多有误会,耽误诸位这许多时辰,实在过意不去,回头裴某定给各位赔罪,今日天色不早,诸位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事主既然下了逐客令,大家也不好赖着不走,便纷纷告辞。
见人都散光了,裴离忍不住道:“大哥,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咱们找天奉老人评评理,一定要追究到底。”
“追究到底?”裴老大盯着他的眼睛,反问,“你打算怎么追究?是准备让为兄四处宣扬你拿了亲哥哥的传家宝,还污蔑人家一个小姑娘?”
“大哥,你怎么能偏帮外人。”裴离脸色大变,结巴道:“你不要听她挑拨离间,你要相信自家兄弟!”
“你还知道我们是自家兄弟。相信你?你让我怎么相信?”裴老大捏紧拳头,压抑着嗓音道,“事实究竟如何,你心里有数。”
裴离面色便了又变。
毕竟是同胞兄弟,看他那模样裴老大便证实了心中所想:“你多年不曾看我,来就是为了雷元阵旗?你为什么不跟我讲,非要这样偷偷摸摸!”
裴离脸色也变了两变,倏然直起身:“你说的好听,我跟你要你就会给我?”
“你终于肯认了。”裴老大狠狠一拍,顿时半张博古架便碎成了渣。
裴离见他动了震怒,二话不说扑通跪下:“大哥,我是迫不得已。若不如此做他们便要杀了我啊!我死了不要紧,可咲咲该怎么办?”
“你又得罪了谁?”
裴离低头不语。
“此事就此罢了,但是雷元旗子你不要在想。”裴老大的拳头握了又松开,到底没舍得立马赶他下山,只得独自生闷气去了。
从裴老大家出来,棠白苦口婆心地道:“你看你看,师兄只不在一小会儿,你就出了这种事,这村里坏人多,以后你莫离我左右。”
应笑捏住他脖子使劲掐:“你还说!要不是你丢下我去看戏,哪这么容易让这父女俩得逞!”
两人吵吵闹闹,找到师父的时候,他还在同青面书生交杯换盏,还不忘往表演转盘子的米厨子身上丢牡丹,棠白连喊他两声他居然都没听见。
应笑气势汹汹地过去,对着他耳朵喊:“师父玩得可尽兴?方才徒儿被人栽赃偷了旁人财物!”
“咦?”天奉老人喜道,“你又拿了什么好玩的?快给为师瞧瞧。”
“······”她终于明白老头子为什么能活那么久,那是完全地没心没肺啊!
应笑揉着太阳穴:“您继续。”说罢夺了他摆在身前的一碟子毛豆,气哼哼走了。
半刻钟后,应笑丢着毛豆皮,只听戏台那边“轰隆”一声,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