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天唐娆和容禹互相表达了自己对对方的感情以后,将话都说开了,而就在那一个晚上,唐娆将完整的自己也交给了容禹。虽然说起这话确实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的感情又上升了一层。
牟夏还是一直都住在西琅郡,因为唐娆不愿意直接面对她,所以接待陪伴的任务就落在了水贵妃的身上,不过她也乐意之极。
没有事情要处理的时候,容禹就会一直陪着唐娆。古代的娱乐设施很少,所以骑马就变成了唐娆拿来消遣时间的唯一乐趣。
在她的牵线下,火耳和傲娇的白云也配成了一对,没事的日子,他们总喜欢骑着两匹马在草地上奔跑驰骋。
唐娆的寒疾在云老和七老的共同悉心的调理之下,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没有痊愈,但是较之之前好了很多,至少不必要将所有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也不必要整天抱着一个暖炉。
这是一片长青的草地,冬天里还有着难得一见的绿色,看着这颜色,唐娆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正好趁着今天太阳大,所以她就干脆躺在了地上,晒着太阳,不要太惬意。
容禹也学着她的模样躺了下来,看着天上云卷云舒,只感觉自己的心也宽阔了一些。
这是,容禹感觉自己的发根微微发疼,后来才发现原来白云在附近低头吃草,居然在可口的青草点心里夹了两根容禹的头发。
“哈哈,白云也有这么顽皮的时候。”唐娆大笑起来。
“阿娆……”容禹低声唤着心上人的名字,觉得疲惫不堪,索性俯身靠在了唐娆的胸前,尤其是她胸前的两团柔软还弹了一下,这感觉更加让容禹美不胜收。
唐娆稳定有力,但是又有些急促的心跳,一下一下传入容禹的耳中。
阵阵微风吹来,容禹的思绪竟然又回到了森严的王宫密室,和牟夏的谈话。
容禹已经从七老那里知道了那个头颅的身份,正是他在北旬暗桩的统领。之所以一开始没有认出来,是因为牟函很贴心地给他易了容。
容禹费尽心力安插在北旬的暗桩,十之八九都已经被牟函发现了,剩下的那些,根本成不了大气候。暗桩被铲除,容禹除了觉得有些遗憾,并没有太大的感触。但是从牟夏的口中,容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因为牟函并没有将那些暗桩全部杀害,而是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将那些比死士还忠诚的暗桩的嘴巴撬开了,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很多事情。而这些信息,就成了牟函威胁容禹的把柄,因为这些消息一旦传出去,容禹的为人就会遭到质疑,虽然每一个在位者都会有自己的手段和势力,而且这在王族之中早就已经不是秘密了。
但是这些一旦被公开,不要说西琅郡会出现内讧,就是整个轩辕大陆都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不论是对于西琅郡还是容禹个人来说,都将会是灭顶之灾。
所以容禹一定会制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本来容禹并不相信,因为这只是牟夏的一面之词,但是七老也证实了这一点,就不得不引起容禹的深思。
牟夏的美,不光是体现在容貌上,还有周身的那种气质,容茹和之相比,差的不是一丁半点,因为这是与生俱来的华贵。
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然出落的倾国倾城,却也难缠至极。
“不知王后可知我们的计划?”牟夏看着坐在龙椅上,沉着一张脸,对她爱答不理的容禹,“咯咯”直笑。
“知与不知,有何区别?”
“当然有。”牟夏用自己的柔荑轻轻的抚摸着茶杯,抿嘴一笑:“照我看来,这件事情最好还是直接告诉王后的好,也好让她早做部署。若是等到非不得已的时候再杀一个回马枪,相信我,是个人都难以忍受。那个时候,你们和谐的夫妻关系,恐怕就会因此而破裂。”
容禹暗中磨牙:“这么说,孤王一定要好好看着公主,不让公主见到王后。万一公主心血来潮,将事情泄露一些,岂不耽误了大计?”
“怎么会?”牟夏轻笑着反问,她用自己眉目流传的一双美眸深深地凝视着容禹:“更何况,我接下来的行程,可是真的需要王后的陪伴了,不然这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不要到时候再在原有的罪名之上,再加上一个怠慢之罪。”
“除了联姻,可还有另外的办法?”深吸一口气,容禹装出一副很不在意的模样,轻声问道。
牟夏再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或者,容王将王后让给我的哥哥,这样一来,你也不必为难了不是?更何况,你知道的,我的哥哥可是对王后很有兴趣的。”
“不可能。”容禹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我只是不明白,明明你也对我无情,却为何偏偏要以牺牲自己的幸福为代价嫁给我?”
闻言,牟夏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起来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这是他想要的,我便顺了他的意又能如何,左右是一个不爱我而我也不爱的男人,又有何妨?”
她说的轻巧,但是容禹却明白,留牟函的一个亲妹妹在西琅郡的王宫,比让北旬的一万精兵驻留在西琅郡会更加危险。
因为这个女子,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
所以此刻唯一的办法,只有拖。
他将牟夏安排在王宫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对联姻一事,则采取能拖就拖,待不能拖的时候,她至少还能当作一个重要的人质。
天下大乱的局面,哪个国家不是内忧外患?
唐娆悄悄地靠近容禹,趁着他想的入神的时候,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吹了口气,而后看着容禹意欲高涨的模样,轻笑着问道:“你在想什么?”
容禹伸手将唐娆搂着靠在自己的胸口,他低着头就能看见她微笑的模样,这一刻,多么难得。
“阿娆,我问你一个问题。”
唐娆抬起脸,认真的看着他,只听到容禹说道:“你说,一个人是不是真的会为了自己的野心而不择手段?”
“比如说?”唐娆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比如说,为了自己一统天下的梦想,会拿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和别人做交易?”
听到这话,唐娆的心立刻紧绷了起来,她两手指着自己:“你是不是说我?你是不是要拿我去跟别人做交换?”
“不是。”容禹想也没想就直接否认,唐娆的脸立刻耷拉了下来:“原来我并不是你最珍贵的东西。”
“你当然不是。”容禹轻笑,轻轻地将她额前掉下来的几缕碎发顺到了耳后:“你是我最珍贵的人,而不是东西。”
听到这话,唐娆这才笑了起来:“你想成为这世间的王,虽然我没有超能力,但是我有聪明的头脑,容禹,相信我,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可以战无不胜。”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唐娆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那种笑容可以将人的心都给融化。一直积压在心里的那些烦闷,统统都消失不见。
这一日上完早朝以后,唐娆匆匆往承光殿走去。
她正在织一条围巾,一条送给容禹的围巾,已经到了要收尾的时候。只要一想到自己亲手织的围巾将会被容禹戴上,唐娆的就笑的好不开心。
“王后请留步,太后有请。”
唐娆不解地转过身,回头一看,正是太后身的侍女锦烛。
“母后找本宫有什么事情?”
锦烛行礼道:“奴婢也不知道,太后说了,待王后上完早朝以后,请王后前往她的寝宫一聚。”
话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唐娆也不好堂而皇之的拒绝,所以点头轻笑道:“本宫这就过去。”
太后还是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只不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唐娆过去的时候,她正安静温和地坐在床榻边看书。
唐娆一进门,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她就将书放下,微微笑道:“阿娆来了,快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太后对唐娆其实很好,她的那份关怀让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的唐娆心里倍感温暖,当然,除了之前她强迫唐娆要容禹去宠幸那些嫔妃的事情。
太后拉着唐娆的手,自从冬天来了,天气变冷以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唐娆,虽然只有两个多月,但还是觉得有些差别,所以当下便细细打量起来。
唐娆在人前总是一副无所不能的模样,除了在容禹面前会撒撒娇,被太后这么当成一个小孩子似的拉着手,未免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坐下问道:“不知母后这次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太久没有见到你了,所以便让锦烛去将你找来了。”太后看着唐娆,一脸的笑意盈盈。
唐娆总觉得太后的笑容背后一定还隐藏着其他的什么东西,她问了,但是太后却始终什么都不说,她只能无奈的放弃。
锦烛又端了一杯香茶来,熟悉的香味让唐娆暂时的忘记里内心的烦忧。
太后的视线却一直盯在唐娆肚子的部位,那赤裸裸的眼神让唐娆非常不自在,得很努力的转过身才能躲开。
但是太后还是伸手在她的肚子上拍了一下,还笑着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才能孕育出一个小宝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