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中肩上温热的手掌给了她些许的力量,疲惫的睁开双眼,看见眼前之人后,眸中的神色变了变复又垂下眼帘:“师傅… …”这一刻她眼中在不复往日的清明淡漠,有的是无尽的迷茫无助。
“何必要如此?我看他对你并非是无情。”步清云缓缓的说道,心中疼痛异常,却极力忍耐着。
说这样违心的话,无疑是在自己满是伤痕的心上撒了一把盐,尽管如此,他也想让她明白,不为别的,只愿她能幸福。
她就那样呆呆的垂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茫然无措的望着自己的脚尖,有情吗?“师傅,你说我们如今的境遇,还指望能有什么结果么?”
若有情,他又怎会把她推入这阴谋算计血雨腥风中?本就是一场利益驱使的交易,除了互相利用算计,即使有情那情意中又有几分真意。
这情字如果跟他的利益相冲,恐怕就变的一文不值了吧,像这种建立在利益上的情意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终会成空的,娘对爹爹亦有情,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思念成疾,在得知外祖父一家获罪后,更是加剧了病情的恶化,乃至于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
步清云少有表情的脸上,露出沉痛之色:“你何时才能为自己多想一点,何时才能对自己好一点?若为了预料见的后果,将现在画在一个莫须有的圈子中,又是何苦?这不仅是折磨了旁人,更是折磨了你自己呀!”
一直以来,她就是如此懂事聪颖,事事皆能看透,可就是如此才怕她不易幸福,太过聪慧,想得多,顾虑的也就多,终归不是件好事。
纳兰倾城脸上带着凉凉的笑,无奈且悲凉,师傅说的对,若无能为力便且行且看,她何时不想对自己好一点?
只是命中怕是早已注定,她勾唇自嘲:“师傅,或许我自打出生,便早已注定了一切。”她只能在其中挣扎,却无能力自救。
“只要你不愿意不认命,一切便可不同的。”步清云有些急促的道,冷峻的脸上带着认真坚定,只要她愿意,她可以留下亦或者随他离开。
“即使不愿意认命又如何?身在这样的人家早就注定了一切,呵呵… …”无奈自嘲的笑轻轻溢出唇畔,绝美的容颜苍白的让人心碎,眼中的脆弱几乎就要决堤。
“我放开你,是想让你没有遗憾,没有愧疚,并没有放弃你,你又怎能放弃你自己?”步清云皱眉轻声斥责,冷颜上有着深深的懊悔与痛楚。
她一怔,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是喜是悲,复杂的说不清楚,原来一直以来并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他对她亦有情,可如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是多说无益。
这短短的几个月,其中的变故,早就在他们中间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而且就在她感觉到南宫堰可以伤到她的同时,她的心已经不能完整的放在眼前一脸关切的男子身上。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苦涩:“师傅,我们都不必自欺欺人,你比我更加明白,物是人非,一切都已晚矣。”
没有开始亦没有结束,何必在以那未曾萌芽的情感拘绊了他,就让她狠心一次,看着步清云暮然间惨白的脸,她明白最不忍心伤害的就是眼前之人,却偏偏还是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