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屋子里便看到上官婉如款款斟着茶,上官婉如朝她看过来笑的婉约柔美:“妹妹今日怎么舍得来我这里坐坐?”
纳兰倾城本想开口说话,这房中的气味儿却叫她心中生疑,微微怔仲,皱着眉轻轻嗅了下,这屋内里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药味儿?随即看向上官婉如,见她没有异样,方才轻轻笑道:“姐姐这是在笑话我?”
末了她轻轻皱眉,记得娘亲卧病之时,房中弥漫的药味儿像此刻一般浓郁,经久不散,曾经这味道叫她生厌,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似是看出了她的异样,上官婉如眼中闪过一丝的慌张,随后镇定的道:“妹妹这是怎么了?”这种惶惶无措的紧张,恰好落入到纳兰倾城的眼中。
她探究的看着的看着上官婉如,关切的问道:“姐姐莫非是身子不舒服?怎么屋子里如此浓厚的药味儿?”
上官婉如或许没想到她会如此问,有些惊愕的看着她,到底是历经风月场所的人,面上的神色只那么一瞬间便很快恢复如常。
笑睨着纳兰倾城道:“多谢妹妹关心了,前些日子是受了些风寒,不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说话间神色如常的走到床榻处,掩了掩有些凌乱的幔帐。
纳兰倾城看着她了然一笑,才柔柔的道:“那就好。”语气中满是揶揄,倒是惹的上官婉如面上红晕一片。
她说便说吧,还多此一举的掩了掩床幔,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何况她清楚的闻见这空气中弥漫的草药味,并非普通的风寒所用到的药物。
普通的风寒又岂会用到川芎、桂枝、白芷、白芍、黄柏、青皮、柴胡、杜仲、牛膝这些治疗伤痛的药物,看她好端端的,这药肯定不是她用的,唯一的答案便是这屋里还有别人,而且这人还是个男的。
她既然不愿说,她也不便再多加猜测,随她去也就是了。
二人坐下闲聊,怜儿在身后也时不时的跟着说几句,说到高兴的地方,三人都忍不住哈哈的大笑出声。
而且上官婉如并没有因为她如今的这重身份而疏远自己,而上官婉如的贴心也最是让她心中暖意融融。
三人正兴致盎然正侃侃而谈,忽然听见本应嘈杂的楼下,在此时却渐渐静了下来,三人面面相觎。
片刻后只见老板娘匆匆忙忙闯进来,神色慌张,看了看纳兰倾城,又望向上官婉如,欲言又止,神色很是焦急。
似乎是感觉到事情的严重,上官婉如看了眼纳兰倾城,想是顾不了许多便匆忙上前几步,抓着老板娘的手,急急问道:“妈妈,楼下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老板娘慌慌张张的几乎已经语无伦次的地步:“楼下来了一群官兵,说要… …捉拿什么北丘国的细作,现下已经在楼下盘查,很快便会上来。”说完紧张的朝门外望去,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上官婉如似乎是被这消息震惊了,当即呆愣在一旁,不知所措,官兵来的如此神速,恐怕是已经探听到了确切消息,他伤的那样重,叫她如何是好。
老板娘似乎是等不了一样,边走边说:“我下去尽量拖延时间。”到了门前复又转身朝床榻看了一眼,狠狠的跺了下脚,叹了口气道:“你,看着办吧。”便匆匆离去。
上官婉如早已是六神无主,看着发呆的上官婉如,她开口轻唤:“姐姐,姐姐… …”
上官婉如用带着迷茫无助的看向她,眸中忽然间闪闪发光,如获救星一般抓着她的手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当下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拽着上官婉如的胳膊,想将她拉起来有:“姐姐这是何意,岂不是要折煞妹妹,快起来,咱们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商量呀。”
她一人能力有限,便以眼神示意怜儿跟自己将上官婉如扶起来,但她似乎是铁了心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的倔强坚毅不容忽视,只好无奈的任由她跪着。
上官婉如声音中带着颤抖,哽咽道:“我一直没把妹妹当外人,今日只求妹妹以你的身份救一个人,现在只有妹妹能救得了他,若妹妹怕惹祸上身不肯相救,姐姐随他去了也就是了。”言罢柔柔的望向床畔,眼中是至死不悔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