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竟是这般沉,现下已是申时了,起身顿觉得心口有些烦闷,下床踱步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便朝外唤道:“怜儿”
怜儿应着声儿推门进来笑着道:“小姐,你醒了啊,这一觉可睡的有些沉呢。” 怜儿看着她呆呆的望着窗外,只能局促的站在原地盯着她。
今天是怎么了,总是心神不宁的,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揉了揉微疼的鬓角,半晌才道:“怜儿,王爷回来没有?”
“回来了,不过见你睡的沉就去了书房,听德叔说,王爷要与七皇子议事,还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怜儿照着德叔的原话重述了一遍,又走到桌前给她斟了杯茶。
他真是经常有做不完的事,难道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议事却不许任何人打搅。
秀眉微蹙,随即摇了摇头道:“我想出去走走,你去打点一下,照以往就可,不必惊动别人。”她声音虽轻,却是不容质疑。
怜儿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小姐这是怎么了,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依着她的意思去办。
不似往日一般到了大街上看到这种和乐融融的景象,心情就会好一些,反倒是周围熙熙嚷嚷嘈杂的人群,竟令她更加的烦躁不安,不明白自己此刻是怎么了,只能漫无目的走着。
怜儿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儿,没有阻止没有安慰,只是静静的跟在她身后,陪着她。
不知不觉的走到一处台阶前,抬头看看,牌匾上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中,醉仙楼?低头无奈的笑了笑,自己走着走着,怎么就又来到了此处?
既然来了,那便去会会故人也好,犹豫片刻,抬脚踏上台阶,身后的怜儿猛的冲到她身前,惊得她差点掉下台阶,定了定神有些责怪的道:“祁连,你想吓死你家公子?”
怜儿显然是想到自己方才的鲁莽了,俏脸上一片霞红,鼓起勇气才道:“公子,去不得。”
纳兰倾城挑眉好笑的看着怜儿,摇了摇头道:“你倒是说说,你家公子我怎么就去不得了。”
怜儿近前几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公子现在身份不同了,这些地方还是不去的好。”
原来这小丫头是这个意思,她自然知道现在自己是睿亲王妃,万事都要小心谨慎,但现在她们出府是女扮男装,再说府中无人知晓,想想也无妨,于是笑着道:“无妨的,你就放心吧。”
从怜儿身旁绕过,径自朝里走去,怜儿顿了顿,转身还想要说什么,终究是沉默了,快步的走上前,跟在她的身后。
不得不说,醉仙楼的生意极好,人声鼎沸,这里的人仿佛永远都沉溺在这纸醉金迷中一般,以他们自己独特的方式来渲染自己所谓的快乐。
老板娘似乎是认出她了,快步的走过来笑道:“哟,这位公子可是有好久都没有来咱们醉仙楼了,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她算不上什么记性好的,但是对于出手大方的客人,一向记得很劳。
纳兰倾城低头笑笑,缓缓的道:“老板娘,今儿个我还是来找婉如姑娘的,不知她可否有空?”
“这… …”老板娘回头看了眼楼上,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俊迫的站在原处,尴尬的望着纳兰倾城。
她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在老板娘眼前晃了晃,看着老板娘的眼睛都直了。满意的笑着对老板娘说道:“劳烦老板娘帮在下带个话,就说一位故人,想听她抚一曲汉宫秋月,成与不成,这锭金子都是老板娘你的。”
竟有这等好事,老板娘自是点头哈腰的应承了去,不到片刻,就见她折了回来,上下打量着纳兰倾城,仿佛有些不可置信般的感觉。
老板娘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扬起讨好的笑容道:“婉如姑娘说了,公子可自行上去,老身就不必带路了。”话一说完,便以手中丝帕掩着唇笑的殷切,一双眼死死的盯着纳兰倾城。
她会意的将手中的金子递了出去,转身朝怜儿点了点头,朝前走去。凭借着记忆,很快就找到了上官婉如的厢房。敲门后,听到里面的人应了声,才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