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堰嘴角勾起一抹无情的弧度,抬眼间眸光遽冷,冷笑道:“若他能肩挑大任,岂非天亡我南堰,这天底下任谁摇身一变都可称王,指点江山了!”
南宫澈脸上亦扬起一抹讥讽,连眉梢眼角都具是不屑,道:“早就知道他有几把刷子,本想着他怎么也得撑个三五年,却不想倒是咱高看他了,自不量力,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他!”南宫澈对他谈论的这个人嗤之以鼻,仿佛连说起来都是无比恶心,眼中那抹凌厉的杀气毫无掩饰。
南宫堰似有一些不适,以拳掩唇轻咳了几声,犀利无比的目光穿透窗棂望向远处,轻声道:“现下我们手底下可用的人马大概有多少?”
一旁的南宫澈敛目沉思,眸子转动间似乎已经清算出大概,回道:“加上后来招募的大概有七八万的样子,眼下还不是足以一战的时候!”
南宫堰收回目光,垂首看着手中早已空无凉透的茶杯,行军打仗虽然讲究策略,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是军事常理,若要开战,前方必是需要足够的粮饷,若无足够的粮草兵器支援,必不能成事,军饷粮草算下来便是一大堆的银子,怕是早先囤的那些也是不够的。
荆州的何府富可敌国,之前也是打过几次交道的,此人喜欢结交一些江湖人士,性格倒也有些古怪,或许可以尝试着拉拢过来,想到此他唇角微扬抬眼便对南宫澈道:“荆州的何员外不是送来帖子嘛,说是不久便要大寿了,想必到时候天下豪杰都要前去了,若此人能为我所用,粮饷不在话下,你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招募人马,而且只要精良决不可充数。”
南宫澈挑眉,双手抱臂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二哥,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什么时候招的人滥竽充数了,他们可都是精挑细选的精英,个个儿都是以一挡十的好手!”
南宫堰摇头叹气,虽知他现在办事较之前稳妥,但终究是改不掉孩子一般的脾气,他眉心微蹙,眸中冷意渐深,隧道:“那还不赶紧滚去做事,省得在此扰人清静!”
南宫澈本笑的得意洋洋,却被南宫堰的一番话笑容僵在唇边,随即噤声坐好脸上露出一抹皮皮的笑,道:“二哥,你看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是吧,外头大风大雪的下山的路都被封了,好歹也叫雪停了再走是不是?”
南宫堰斜眸凌厉的瞟了一眼南宫澈,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是笑意,凉凉的道:“不能走就给我滚下去!”说着南宫堰已经起身来到软塌边捧了本儿书自顾自的看起来。
南宫澈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可是他的亲哥哥,这天底下唯一对亲弟弟这么无情的估计也只有他南宫堰一个了,一脸的可怜相愣是驳不倒半点的同情心,看南宫堰没有逐客的意思,皮皮的笑了下,眸光微转间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二哥,听说北边有个北神,民间对她的流传更是颇多,不过此人神出鬼没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我看此人的行事作风倒颇有一些纳兰的风格!”南宫堰边说边观察着南宫堰的神色,不由的摇头叹息,只有关于纳兰的消息才会叫他如此揪心吧!
只见南宫堰握书的手紧了又紧,紧到有一丝丝的颤抖,面上神色交替,若真是她的话倒也是这些日子找不见她的原因了,随即抬眼对南宫澈道:“那还不去查清楚,杵在这里做什么?”
南宫澈一脸的颓败,道:“知道了。”本以为二哥现在都没心思搭理他了,还说趁着这几日躲个懒,没想到还是一样的结局,瘪瘪嘴一脸不情愿,托着沉重的脚步三步一回首的离开了。
房门重新掩好,室内恢复原本的安静,南宫堰放下手中的书本,嘴角漾开一抹无奈的笑意,真不知这老七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般,不禁摇头轻笑,又想起老七方才说的话凝眉深思,若真是她的话那岂不是很快便可重逢,随即嘴角边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就连眸底都荡满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