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秋陪冷凌弃换过便装之后便匆忙赶去宫门口与王平举会合。没有过多含蓄,几人便出宫往演武场去了。天武帝都建城以规整著称,四四方方,南北东西十分对称。巡查营除却维护帝都日常秩序外,还派兵把守南北东西四处城门。自打王平举任职守将,巡查营官兵逐渐成为了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在这帝都之中,也逐渐成为了除却禁军之外的中坚力量。眼下难民纷纷涌入帝都,也正是对巡查营的一种考验。
三人骑在马上,王平举威风凛凛,一看就有种猛将的姿态,令人不敢轻易上前。冷凌弃和夏云秋风度翩翩,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儒雅,谦谦君子,大抵若此。帝都之人大多认得当今良相夏云秋,如今在市集之中见到他,无一不驻足打招呼,夏云秋也微笑着一一回应,表面看上去,倒是一片祥和之态。只是越往南城门去,先前的祥和便会渐少一分,南城门,正是难民入帝都的必经之路。
“三皇子,夏大人,前面就是南城门了,二位还请跟在下官身后,难民入境,秩序稍有混乱,二位若是受了惊吓,有了损伤,下官真是难辞其咎了!”
“王将军客气了,这些难民本就是天武子民,位高不恤民,凌弃才是难辞其咎!王将军尽管前行,无妨!”
王平举该提醒的都提醒过了,见冷凌弃这般表态也不好再劝些什么,于是率先打马走在了前面,“二位,请!”
难民涌入的大潮未见半分衰减,王平举显然早有安排,城门口处难民数量虽多,但秩序却还是有的。放粮的,登记名册的,引路安置的,巡查营的将士们有条不紊的安排一个又一个的难民,夏云秋眼见,不得不对王平举大加称赞。
“没想到王大人这般雷厉风行,张弛有度。往日里百官最感棘手的难民,如今在王大人的这番分流之下,竟如此秩序井然,夏某佩服。”
“哪里哪里,夏大人太抬举下官了。下官一介莽夫,只不过少时也曾受过难,知道这些老百姓需要什么而已。下官只能做些皮毛,真正能帮到他们的,还是三皇子和夏大人啊!如今他们流离失所,背井离乡逃难至此,正是源于对官家的信赖,为官者此时若不能挺身而出,百姓的心凉了,下官愚见,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三人行至南城门外,朝远处望去,仍有大量的难民往帝都涌来,王平举召来了他手下的副将栾东成,询问了下他不在的这半天情况如何。
“东成,这位是三皇子,这位是夏云秋夏宰辅。”
“下官栾东成参见三皇子,见过夏大人!”
“栾副将无需多礼,难民潮纷涌而至,栾副将身先士卒尽心尽力,辛苦了!不知又过了半日,情形如何?”
“哎,当真是一言难尽。王将军上朝半日,又陆续有逾三百难民涌入帝都,眼下东城门和北城门的演武场已经再也安置不下了,西城门和南城门若按这样下去,不出二日也将满负荷,下官就算竭尽全力也不过将现有的资源整合分配下去,能力之外的事,下官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栾副将大可放心,父皇此次令凌弃前来,就是来了解难民情况的,待回宫之后,凌弃自然会将所见所闻上报于父皇,届时户部自会拿出相应的法子来。”
“若是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天灾水患,最可怜的终究还是平民百姓啊!大人,东城门演武场是最先安排妥帖的难民安置之处,那处的百姓想来此刻已经饱食衣暖,如若有想问想了解的,想来那是最好的去处。只是下官眼下恐怕还不能离开此处,故而……”
“无妨,东成,你继续在这边维持秩序,东演武场那便我亲自送三皇子和夏大人前去。将二位送到后,我再回来帮你。”
“王将军,眼下正值用人之际,我同三皇子自行前往即可。”
“不妨事,陛下差下官将二位带出来,在下理应保证二位的安全才是。这虽说是在帝都,难民也得到了妥善安置,但帝都之中达官显贵太多,天地之差太大。万一仇官仇富的情绪上来了,暴乱亦难免不会发生。安全起见,下官更应该陪同二位才是。”
栾东成也跟着附和,“是啊,王将军说的不错,二位还是莫要推辞了!”
夏云秋本欲自行前往,但见王平举二人如此便只得做罢,“如此便劳烦王将军了。”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