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内,孟贤妃正喝着茶,红螺带人刚收拾了一半,就看到小路子吆喝着冲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红螺痛骂道:“小路子,你活腻啦?你才不好了,咱们娘娘好着呢!”
“娘娘,红螺姐姐,陛下,陛下朝昭阳宫来了,眼下离咱们宫门不出百米了!”
孟贤妃猛地起身,“你说什么?陛下到了?”
“是啊娘娘,说话的功夫就要到咱们宫门外了!”
“红螺,快,快点收拾,赶紧的,给本宫补补妆容,快随我去迎驾!”
“是,娘娘!”边回话还不忘回头吩咐,“你们赶紧继续收拾,一会陛下来了要是还没收拾好,看娘娘不要了你们的命!”
当红螺搀着孟贤妃挪到宫门处时,冷墨的车驾已经稳稳地停在了昭阳宫外。孟贤妃自知此次不占理,款款拜倒在地,双手交叉相叠伏在地上,行了实实在在的一个大礼。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金安!”
谁料冷墨当真冷漠,未言只言片语,从孟贤妃身侧径直走过,孟贤妃心中一慌,待冷墨进入殿中之后慌忙提起裙摆,跟着进了殿。
孙瞻早就有眼力劲儿的给冷墨奉上了茶,冷墨高居殿中主座之上,把玩着手里的玉杯,一言不发。孟贤妃进殿之后感觉更加迫人,但事发实在是太过突然,未曾给她片刻喘息之机。如今,半点良策都未曾商议出来就要应付眼前这视人命如草芥,荣辱如无物之人,今日这关是真的难过了。可是,难过的关终究还是要过的。
正正式式的行了跪拜大礼,孟贤妃一声不吭的拆掉了头上簪的各式簪子。眸中泪光闪闪,孟贤妃梨花带雨道:“臣妾自知有罪,今日脱簪,还望陛下念在臣妾这些年来尽心竭力侍奉陛下的份儿上,给臣妾一个陈情的机会。”语气凄婉,全然没了素日里雷厉风行主掌六宫的霸道姿态。
“哼,姿态倒是做的有模有样!脱簪?瞧你这身华服,孤王半分请罪的诚意都没看出来!你这贤妃,当得可真是得意得紧啊!”
古来帝王多薄情,孟贤妃这些年早就是见怪不怪了。帝王,前一刻可能还在榻上跟你甜言蜜语诸多恩宠,下一秒就有可能让你万劫不复。
“陛下这番话,臣妾惶恐万分。臣妾本欲素服脱簪亲自前去跟陛下请罪,却未曾料到陛下圣驾先臣妾一步。陛下身居前朝,臣妾深居后宫,我朝古训,后宫妃嫔不得擅自干预朝政,臣妾消息闭塞,未能在第一时间素服以谢陛下错爱之恩,还望陛下赎罪!”
“这会倒说后宫妃嫔不得擅自干预朝政了,当初跟孤王要官的时候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后宫不得干政了!”
“臣妾惶恐!”
“惶恐,孤王倒觉得你一点也不惶恐!不仅是你,还有孟庆林,我看你孟家非但不惶恐,胆子都要大到天上去了!”
“陛下息怒,家父早就辞官,虽仍身居帝都,但眼下不过空有个国丈身份,吟诗颂对,品茶对弈,是半点都不敢藐视天威的。至于臣妾,更无从说起啊。臣妾少时便有幸得以常伴陛下左右,早已是皇家的人。孟家虽说是臣妾母家,但是如今臣妾身为宫妃,自当以陛下为主,以皇家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