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可能不认得。”风芊桦眨了眨眸子,突然有些恶趣味地开口道。
“妹妹再仔细瞧瞧,我怎么看着这簪子似乎像妹妹平日里常戴在发间的那一支,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上面似乎还刻着小字的。”
方柔儿急切的说完,似乎发觉突然几道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这才猛然一惊,细细品味方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急切之间都说了些什么,不由地又是一阵懊恼。
“咳咳,王妃倒是记得清楚,这簪子的确是我的。”
方柔儿脸色青红交加了一阵后,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只是在对上某人淡然好似依然看透一切的眸光时,心里倏然已经,可是等再要定睛去看时,某人又移开了眸子,正在掩帕低低的咳嗽。
“好了,事情都查清楚了,杀人凶手也都招认了,王妃还不赶快地将人犯送交官府,本妃也先走一步了。”
“真是的,咳成这样也敢跑出来,可别是得了什么痨病,芳华,一会儿去寻刘大夫配些药来,本妃要沐浴去去晦气,这身衣衫也全都烧了吧,谁知道会不会传染。”
宫晴雪站起身来,也敷衍的福福身子都懒得动了,嫌恶地抖了抖衣袖,如同躲避瘟疫一般地绕过风芊桦便要当先离去。
青裳正要辩驳几句,却是私下里被风芊桦拽住了衣袖,只得扁了扁嘴,没有言语。
“妹妹,真的是你,你怎么……如此糊涂。”
凄凄楚楚的声音柔若春风细雨,饱含着不敢置信,还有那丝丝的失望,娇柔的身子更是似乎不堪听到真相般一抽一抽地抖动着,似乎下一刻便要晕过去了,青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都不敢直视了,这位表小姐还能不能再恶心点。
“运动过度,心思太重,情绪不稳易导致滑胎,也就是小产。”
不冷不淡,不高不低的声音徐徐响起,正揉着帕子哭得好不悲切的睿王妃一怔,就连快要走出去的宫侧妃也不由地止住了步子。
“三夫人,你这是说的什么,简直就是狼心狗肺,丧心病狂的白眼狼啊,王妃对你关怀备至,连你杀了人都不曾指责一句,你竟然还诅咒王妃小产,啊,天地良心啊,你这小毒妇,贱人生的小野种,不要脸的贱蹄子……”
咳咳,几人都脸色古怪地望着那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抹泪,指天骂地,就差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揪出来骂个遍的老婆子,真是叹为观止啊,她们都身处后宅,对于后宅里的那些龌龊事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可是似这般如市井小民坐在地上就耍疯卖傻,颠倒黑白的泼皮无赖行径还真是第一次见识,也算是开了眼了。
方柔儿只觉得阵阵嘲讽的眸光扫过,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里也不由地暗恨起了自己的奶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明先前都是好好的,现在眼看着马上就要坐实了那小贱人杀人的恶名,她这是闹得哪一处,不明摆着丢脸吗。
“咳咳,秋月,秋红,奶娘的头风症又犯了,还不快扶她进去用药。”
“是。”
别说就奶娘这一阵锤天遁地地哭嚎震住了一众主子,就连那些丫鬟婆子也不由地是一阵瞠目结舌,愣在了当场。
那奶娘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处,见两个小丫头上来要强行将她搀扶下去,不由地便挣扎起来,只是抬眸正对上方柔儿冰冷刺骨的目光,顿时心里一惊,便老实了许多,任两个丫头将她灰溜溜地扶出了正厅。
“王妃身怀王嗣,自当爱惜身体才是,嬷嬷只怕是误会了,只是卑妾却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王妃,什么杀人犯,难道是王府死了人了吗?”
方柔儿有些讪讪地点了点头,她刚才是突然福灵心之,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贤良淑德罢了,哪里就能真的伤到了腹中的胎儿,只是听到风芊桦的问询,不由地又是一怔,你不是刚才都承认了吗,怎么还装糊涂来问我,只是被几道目光注视着,也只得强挤出几分笑容,眼神闪烁地道。
“妹妹不是刚才都承认了吗,这梅花簪不是妹妹的贴身之物吗?”
风芊桦心内冷哼一声,顾左右而言其他,避重就轻,扰乱他人视线,方柔儿还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变,顿时面上便装的更加无辜而委屈地道。
“这梅花簪的确是卑妾的,不过昨日搬家许是太过忙乱,等安顿好了就发现不见了,卑妾与青裳左右都找了却不曾寻到,却不知原是被王妃拿去了?”
这话说的就好像她方柔儿是那起子不长眼的小贼一般,方柔儿脸色一沉,险些一个倒仰气晕过去,反观风芊桦,却是面色淡定,语气平和,水眸无波,仿佛不过就是就事论事,没有半分其他的意思。
“妹妹说笑了,本王妃与妹妹同出一门,自知这簪子对妹妹意义非凡,又岂会见到了而不知会妹妹的道理,这簪子妹妹真的想不起丢在了何处吗?”
“还请王妃明示?”沉稳淡定的声音没有一丝闪避。
方柔儿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怜悯,几分惆怅,又带着无可奈何,纤手拿起帕子揉了揉眼眸,“事到如今,妹妹还是不肯说实话吗,宫侧妃院中一名洒扫的丫头芳华今日清晨被人发现投河自尽了,而她手中却紧攥着妹妹的梅花簪。”
什么?青裳紧皱起了眉头,芳华,她怎么听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用力搜索脑海中认识的人,突然眼前一亮,悄悄地风芊桦耳边低声道。
“是昨日主动前来帮忙的丫头。”
风芊桦点了点头,她说哪再从来了这王府她可是足不出户,一直待在竹林后的那座小院里,就算是要陷害她也要有机会才是,昨日无疑是最好的机会了,混乱,人杂。
“咳咳,妹妹的意思是卑妾杀死了那丫头了?”
轻轻的咳嗽声掩不住女子语气中的淡漠疏离,沉稳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