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面色惨白,一脸惶惶不安的中年男子,曹岩眉头几乎皱的快要夹死一群苍蝇,唯有风芊桦悠闲地坐在那里喝着茶水,没有半丝情绪。
“表舅,你可好好想想那砒霜是否就一定是锁在库房的柜子里,也或者是被你放在了别处而忘记了也说不定。”
“不,那绝不可能。”
刘开启再不复刚才的沉稳淡定,一脸坐立不安地在原地搓着手,似是在思索着那砒霜到底去了哪里,总不能不翼而飞了吧,可是若是内贼,那钥匙不还好好地挂在他的身上,要知道这库房的钥匙他看得可是极紧,就是睡觉也是贴身挂在腰间的。
万事无绝对,听到刘开启如此坚决的便否定了,曹岩挑了挑眉,显然是极为不喜这种极为自负的回答方式。
“那砒霜我虽然不是每日都去查看一次,可是因那柜子中锁着的都是些特殊药材,也是半个月必然去打开查验一次的,那装砒霜的盒子是单独放在第三层上的,只要打开柜子不用刻意去看就必然是第一个先看到,我虽然上一次查验柜子的时候没有打开那砒霜的盒子,可是却完全可以确定那砒霜是在柜子里的,可是为何今日却突然就…不翼而飞了。”
刘开启有些心思不定地解释道,他如今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掌柜进库房后可查看过门窗是否有打开过的痕迹?”
风芊桦清清淡淡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在耳边响起,曹岩闻言不由地看了风芊桦一眼,按照人的正常思维不是应该问‘你上次打开那柜子是什么时候吗?’。
刘开启正在六神无主之时,初闻风芊桦这一句问话,神情不由地便是一怔,瞬间一拍自己的额头,“啊呀,我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真是该死。”
却是连句解释都来不及出口,便又匆匆站起身来向着外面匆匆而去,显然是去库房查看去了。
“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吧。”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刘开启的身影向着后院走去。
其实这家药铺后院说大不大也不过就是一处寻常的两进三出的小院,前院面朝大街的两间做了药铺,这后院的几间一间做了库房,还有一间想必是放杂物的,还有一间便是那刘开启休息的寝室了。
没有任何人的指引,也可一眼看出那药库在那里,因为只有那药库上了一把青铜大锁,在漆黑的夜色下烦着暗黄色的冷芒。
“你在做什么?”
曹岩走了几步,突然发现风芊桦主仆二人落在了后面,而风芊桦更是好似观赏般地停在了一处蔷薇花前俯身轻嗅花朵,似是赏起了花,不由地心内一阵懊恼。
妇人就是妇人,难怪成不了大事,一些花花草草的有什么好看的。
风芊桦却不去理会曹岩,只是紧紧地盯着那一簇花,似乎里面能长出什么东西来一般,“青裳,把灯笼靠近一些。”
“是。”
青裳对一脸怒色却是又张口欲言的曹岩吐了吐舌头,赶紧上前几步蹲下身子将灯笼又靠近了几分。
风灯的光芒十分昏暗,隔着进了也未必就看得清楚,况且曹岩本持着男女之妨,又刻意的与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此时就更加看不清风芊桦在做什么了。
站了一会儿见风芊桦站在那蔷薇树下不知弄什么名堂,便冷哼一声径自转身进了库房。
“表舅,可是有什么发现?”
曹岩一脚踏进库房的门槛,这才发现原来这库房的门是两层的,最外一层是一道铁门,里面的便是寻常的木门,既然如此,那盗药之人就决不可能是从门而入了,那就只有窗户了,可是这走进去四周一望,曹岩不由地便又是一怔,本来成竹在胸的,可是当看清那房内的布局便不由地又是一阵哑然,心中徒然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这库房里是一排排的柜子,上面摆放着各类药材,墙角四周也都有叠放的麻袋,可是就是没有一处有窗户。
“没有窗户,这怎么可能?”
曹岩径自自言自语,垂目思索着哪里出了遗漏。
“嗯?你怎么过来了,你刚刚说什么?”
刘开启正盯着天定发怔,徒然回神见到身后站着的曹岩不由地吓了一跳,脱口便问道。
“你这库房里怎么会没有窗户,难道平日里就不用通风吗,就不怕这药材放久了发霉潮湿,失了效用吗?”
“这处库房里放的可不是一般药材,应该不是贵重药材,便是一些比较难得一见的药材,而要保存好这些药材自然要做到万无一失,其实想要保持这些药材不发霉变质的方式也不一定要晒太阳,只要这房内足够干燥便可,至于通风,上面不是有通风口吗,不知刘掌柜我说的可对否。”
不知何时风芊桦竟然也走了进来,而她身后的青裳则自觉地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