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开启有些突兀地看了风芊桦一眼,他起初先入为主,还一直以为这眼前弱不禁风的少年只不过是哪家的纨绔小少爷闲着无聊,跟着曹家的这位怪胎小祖宗出来玩的哪。
只是想不到这样貌普通的少年竟然能一语中的,有此番见识,看来他家中必然不是经商的,也是某位官宦人家的公子哥。
“这位小公子说的正是,通风口在上面,只是离地有三米之高,除非是飞檐走壁否则是无法上去的。”
风芊桦点了点头,曹岩倒是已经见怪不怪了,见刘开启显然是误解了也不去解释,只是沉默地仰头看着那敞开的通风口。
目测的尺寸那通风口也不过就是长宽约有五寸左右,若是一个孩童或许还可以勉强爬入爬出,但是若是一个成年人只怕便有些费事了。
“刘掌柜这药铺中可就只有你们三人?”
这种不按常理思维的方式曹岩倒是习以为常了,可是刘开启却是显然又是一怔,想不到这少年怎么转换的这么快,前边还在说那天窗,这后边突然就问道他这店铺里的人手了。
“不错,除了我便是前面负责抓药的小二,还有一位雇来的大夫。”
风芊桦又是点了点头,似是随意地问道,“刘掌柜的看来对药材并不算精通了。”
刘开启有些诧异地望着风芊桦,他此时心中可不仅仅只是好奇了,这少年到底是谁啊,怎么话不多,却是句句中地。
“我也算是半路出家,的确对药材不算精通,只能说是略知一二,所以才雇了一位大夫坐诊,这也是药铺经营惨淡之顾。”
似乎是说到羞愧之处,那刘开启轻轻叹息一声。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人非三六九等,又岂能尽皆相同。”
沉默了片刻,风芊桦突然开口道。
清清冷冷的声音,曹岩却是不由的眼角抽了抽,这算是安慰人的话吗,果然这等安慰的话还是不说的好。
刘开启也是唇角抖了几抖,最终苦笑一声,这位小公子的意思是说他心比天高,可惜命比纸薄,本就是那贩夫走卒的命,偏偏还不信命,虽然话不好听,可是事实也确是如此,不由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感叹自己的命运不济。
风芊桦皱了皱眉头,显然是看出此人误解了她的话,不过她本就不善于通陌生人多话,这番多说了这一句已经是看在曹岩的面子上了,若是再让她多解释几句,开解眼前之人那只怕就难上加难了。
曹岩显然也觉察出此时的尴尬来,轻咳了两声,“表舅这后院平日里可都有什么人能出入?”
“这,除了偶尔晚了小二会住下将就一晚之外,那看诊的张大夫都是不论多晚都要赶回家的,他家中还有摊在榻上的夫人需要照理,况且他家离此也不远,不过就是转过几道小巷的脚程。”
曹岩闻言点了点头,他不过就是随口问问,为的不过就是转移开话题罢了。
“刘掌柜的这院中平日里都是谁在打理?”
“就是本家里的一个婆子。”
刘开启似是不愿意多说,只是简单的一语带过。
风芊桦却是眸光闪了闪,似是随意地拢了拢袖子,却是从袖中拿出一粒白玉珍珠的耳钉。
“哦,想不到一个婆子还戴小姑娘家的白玉珍珠耳钉,倒是稀奇的紧。”
刘开启看到风芊桦摊在那白玉无瑕的手臂上的珍珠耳钉之时,眼色不由一紧,尽管他尽量的放松脸部表情,可是风芊桦是什么人,她可是研究过人类的微表情的,只要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你有没有撒谎,更何况如此大的破绽,她有怎么可能忽视。
“公子的这饰品倒是精致,只是在下却不知这又与那婆子有什么关系?”
风芊桦笑了笑,随手捻起那珍珠就着有些昏暗的烛光看去。
“这个是我刚才从掌柜的院中捡到的,本来还以为是掌柜的哪位红粉知己无意丢下的,不过如今看来倒是误会了。”
说到那红粉知己时,刘开启眼神微微有些闪烁,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地微赧。
这下连曹岩也察觉出不对来了,只是正要张口询问,却是接受到一旁风芊桦扫过来的眼神,顿时便闭了嘴。
连他自己都有些纳闷,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这么听从她的话了。
咳咳,“小公子可否给在下仔细瞧瞧,说不得是哪位病患误落下的也未知?”
风芊桦倒是也没有揭穿刘开启的谎言,而是直接将那豆粒大小的白玉珍珠径自丢给了刘开启,这倒是令刘开启一怔,险些没有接住。
“库房也看过了,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这话是对着曹岩说的。
曹岩眼皮翻了翻,你这才看出时辰不早来啊,这下回府只怕有得你受得了。
两人告辞后,便上了马车,自然是先送风芊桦回睿王府,毕竟这出来的时辰不短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睿王府的后门竟然没有上栓,轻轻一推就开了,而守门的婆子只是看了风芊桦两人一眼便径自上栓锁门,然后打着哈欠回屋睡觉去了,连句话都没有说。
在回到小院,进了厢房,这心神一放松下来,青裳还是憋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小姐一句,只是小姐的回答顿时令她有些无地自言,后悔自己又问了一句傻话。
有钱能使鬼推磨,守门的婆子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