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皇后说自己身子不爽,就让众人散去了。
品儿依旧携着涟儿出门,嬉笑的和她淡天。当两人走出凤祥宫偏门的时候,有一个二十左右的宫女走了上来,恭敬的福身请安后道:“涟贵人,品婕妤,奴婢的主子有请。”涟儿与品儿开始打量起这位眼前的女子。身上的布料不是一个平常的宫女可以穿的起的,看年纪应该是姑姑级的年纪,但身上的衣质比漫菊身上的还好。见两位主子盯着她,不言语,她又低头,恭敬道:“贵人,婕妤,奴婢的主子等着你们的回话呢。”礼数周到,想必她的主人也是礼教之背。
这个偏门平常很少有人走动的,要是有也一般都是奴才。她们今日走这过,也是想躲些不必要的麻烦,她们两姐妹最近的风头正胜呢。涟儿心中的疑虑颇多,她的主子定不简单,那么留意我们?
正当涟儿开口准备拒绝的时候,品儿先开口了,“领我们去吧。”涟儿疑惑的开着品儿,品儿手握了握涟儿的手,用眼神示意。涟儿会意的点头。
宫女闻言,脸上严谨的表情,松懈了一些,随后,恭卑的福了下身。“主子们跟奴婢来。”自己走在了前方,品儿携涟儿跟在了后头。漫菊从头到未都没开口,她也想见识见识这位主子,并与涟儿的贴身丫鬟翠心一起缄默的跟在后面。
宫女带到了一座富丽的宫殿前,两人抬头遥看那座宫殿的门匾,勿若宫。品儿与涟儿都很不曾听过这个宫名,正不解时。漫菊却呢喃开了,“勿若宫。”品儿奇怪的归头看她,漫菊赶紧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品儿很疑虑着她的表情。
此时,宫女已经跨步走了进去。品儿没空搭理,质问她,只好跟了进去。她们被带到了大殿。大殿正上的主位上坐着一个脸遮轻纱的女子。虽看不清她的面貌,但那双玉眼是看的很清楚的,品儿与涟儿都认定是一个绝色的美人。
她们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该如何行礼,或许,是需不需要行礼。宫女走至那名女子身边,恭身在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接着,那女人的眼光变得犀利起来,只勾勾的盯着她们。
“怎么不给本宫请安吗?”女人的声音贯穿了她们的耳朵,冰冷且冷漠,语中的不屑是显而易见的。品儿不在意的笑了笑,恭身又礼道:“不知,这位娘娘该怎么称呼?”她自称本宫,那必是娘娘级的人物,只是她到底是何人?看她身上穿的衣料应该不是什么冷宫之妃,何况身边的宫女,屋子里的摆设都足够证明了她的地位。
女人冷笑了一下,随后沉下声,眼睛盯着品儿的脸庞,不屑的问话,“不觉得自己够格问吗?”这次换品儿笑了,笑的清爽,妩媚。边笑边回答她,“您不认为我有这个资格?”女人直视着她的傲慢,随后,另涟儿惊讶的是她并没生气,而是轻笑开了。“雨貉(hao),给两位主子上茶。”
“是。”那名叫做雨貉的宫女下去了。两人虽然诧异,但并不做声。见两人如此拘谨,那女人又开口了,此次的语气是平和的,“走吧,来者是客。”
两人缓步走至椅子旁,坐了下来。她们刚坐下,那女人又说话了,神情是激动,不解,略微的开心,“你,见到哀家都不上来请安吗?”品儿她们这才发现这话不是对她们说的,是对立于品儿身旁的漫菊。
漫菊闻言,脸色变得异样,有着说不清的难过,与释怀。漫菊走至殿中,盈盈的拜跪在女人的面前,口中带着泣声道:“奴婢给主子请安了。”品儿与涟儿对她的疑惑越来越深了,原来她认识她。
“起来,原来你并没离宫。哈哈”女人说着竟笑了起来,是嘲笑。漫菊脸色略微难看了,起身沉声道:“是。”之后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一直站着接受着那女人的目光。直到雨貉把茶水端上来。之间的时间仅仅是一刻钟,但像是过了一年那么长久。女人摆手对漫菊说道:“既然留下来,就好好侍侯你现在的主子吧。”说着主子的时候,还瞥了一眼品儿。品儿甚奇怪的看了一眼她有漫菊。
“是。”漫菊福身,退到品儿身边。雨貉倒完茶也回到了女人的身边,立于旁。
女人喝茶,她们也喝茶,不知给如何打破此时的沉闷。太多的疑问压着她们了,涟儿先开口问道:“不知娘娘今日找臣妾们来有什么事吗?”女人瞥了一眼涟儿继续,看着手中碗里的茶,口却开了,“四季如春,淡如茶,这才是追求吧。”漫菊听到这话,身子怔了怔,抬头看着她。
品儿插话道:“娘娘说的有理,谁不希望如此呢?”听到品儿的话,女人不再看着茶抬头看着她,打趣的问她,或许她是在小瞧她,“你明白它的的意思?”品儿笑了笑,随后恭敬的回话,“自然是知道的,四季里面最舒服的是春,谁都希望四季如春拉;那句淡如茶吗?”品儿右手的食指抚上下巴,做思虑状后,继续道:“臣妾想娘娘说的应是娘娘此时的生活吧,无忧无虑。”
女人看着她天真的面貌,不禁想起以前的她。以前,她也那么天真,以足够的天真误解了一切。
品儿见她没反应,开口问她,笑得天真无邪,“娘娘觉得臣妾说的可对?”女人回神,心定了定,随后轻笑了起来,“或许,是对的。”语气是平缓的。
品儿看气氛不错,就把原先涟儿问的事,再提出来了,“不知该如何称呼娘娘您呢,娘娘有心请臣妾与姐姐饮茶,可臣妾们连娘娘惠名都不知,那岂不是罪过。”听了品儿这话,漫菊与涟儿都暗暗的佩服品儿会做人情,会给人情。女人盯着她看了一会,随后沉声道:“本宫是玉兰太妃。”
品儿与涟儿赶忙跪了下来,漫菊与翠心亦同,两人口中道:“臣妾叩见太妃娘娘,请娘娘恕罪,臣妾们愚昧。”玉兰笑了,笑的高深莫测,到最后是悲凉的。她是钮咕禄纳玉兰,正是皇后的亲姑姑。
然后才开口,语气已是长辈该有的和蔼,“不知者不罪,起来吧。何况不止你们,宫里不知道哀家的人多的是呢。”品儿她们此时才定神,恭敬的低头,叩谢道:“谢娘娘。”两人接着由漫菊,翠心扶了起来。品儿心里存着的疑虑变得更严重了,漫菊认识太妃。
等她们站稳后,见她们恭敬的站着,准备聆听教诲,玉兰不在意的在心里笑了笑。轻缓的开口,道明要她们来的含义,“不要太拘谨,哀家是听雨貉说你们的事,才把你们召来勿若宫一会的,可别吓着你们才好。”我们的事,是我们受宠的事吗?有必要吗,连堂堂的太妃都要出马亲看我们这些小角色吗?思虑在两人的心里敞开。
两人恭敬的颔首,点头,“是。”
玉兰见她们不可能再改变态度了,讪笑了起来,随后并准备让她们离开了。此时,从门外走进了一位公公,正是那天把朱允把品儿那请去太后那的那位公公。太妃见他不通报就进来,脸色有些不好的看着他。
“奴才给玉兰太妃娘娘请安。”身子只弯曲了一些,玉兰冷冷的问道:“有什么事吗?许公公。”
许公公不在意太妃的冷淡,直身,禀道:“太后娘娘请太妃娘娘出席十二月二十的家宴。”许公公边说,边双手呈上帖子。雨貉会意的走下几步接过帖子,太妃此时才开口道:“你回去禀明太后娘娘,哀家定会出席皇上的寿宴的。”许公公福身后道:“是,娘娘。”随后,并抚袖出门了,出去的时候,看着品儿她们脚步顿了顿。
雨貉把帖子交到玉兰手上,玉兰略带烦恼的把帖子丢在了茶几上。这一动作很明显的落在品儿她们的眼里,涟儿本想开口的,但被品儿抓着她衣袖的手拦了下来。品儿冲回头看她的涟儿摇了摇头,涟儿会意的收回关心的神情。两人一同福身道:“许是娘娘累了,臣妾就先告退了。”品儿刚才的小动作早已落入玉兰的眼中,她看着品儿随后笑了笑道:“好,退下吧。”
两人恭身走出大殿,背后人的神情她们看不到,冬日的冷风吹起她们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