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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醉在你的天真里

妈妈,他肯定不敢吃巧克力。儿子带着寻问的目光转向我,指着电视上的一个黑人说。我说,那是为什么?儿子一脸认真地说,因为他怕咬着自己的手指头。我又很认真地答他,怎么可能呢!人家自己的手指头自己心里有数,还能咬着不成。沉默在一旁的老公忽然哈哈大笑,笑得咳嗽不止,难以自制。儿子和他爸感情一向甚好,见状,忙跑过去逮着后背又敲又砸,老公越发笑得厉害,憋了个大红脸像刚下过蛋的母鸡。我不耐烦地说,莫名其妙,笑啥笑,真不知道有啥好笑的。谁知他笑得更响了,气得我生气跑回书房上网,不再理他。

稍顷,我听到他们父子的对话,只听儿子问,老爸你刚才笑啥?这一问,他又笑开了,笑得捂着肚子说,哈哈,我刚才是醉了。这回换儿子莫名其妙了,你又没喝酒,怎么会醉呢?老公故意提高嗓门儿,对着书房大声说,我是被你们娘俩的天真弄醉了。哈哈,真是有意思,儿子问吧,是怨他还小,你说你妈,那么大的人了,她怎么还那么天真呢!还一本正经不知所云的回答你,最可笑的是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在笑什么,哈哈。

我一听就更气了,他言下之意,是在儿子跟前编排我的“傻”,我当然不愿意了。呼地一声,我坐着转椅就冲出去,对着他大叫,你说谁呢?你说谁呢?孩子问有啥错,不懂就要问嘛!我的回答又有啥错,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嘛!天真怎么了,天真有什么不好?

老公这会儿不笑了,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我没说天真不好,但你不要误导孩子嘛!本来挺聪明的孩子,就是随了你的这项缺点。要知道咱儿子都已经14岁了呀,还问那样的话,相当年我14岁时……

得得得!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要再吹你的英雄史了好不好。我武断地截住了他的话。

我知道他的潜台词儿是,儿子是男子汉,万不可像他妈这般天真傻气的。我颇不服气,不等他开口,连珠炮似的朝他吼道,我就喜欢我儿子的天真,天真多好呀!你没听人家说天真可爱吗?天真的人没有坏心眼儿,活得简单快乐!有啥不好,你难道想让你儿子像你一样14岁就会追女孩子呀!

见我不依不饶,又揭他老底儿,老公急了,急忙鸣金收兵,拉起儿子说,瞧你妈,铁齿铜牙呀,蛮不讲理的主儿,惹不起咱躲,走,儿子,咱到你屋研究一下物理题。

他爷俩在哪儿叽叽咕咕地研究物理题,我这里想起儿子从小到大种种天真的语言及行为,却是忍俊不禁了。想起他在不久前的圣诞节早晨,睁开眼就问,妈妈,圣诞老人怎么没在夜里给我送礼物啊!我笑说,你太大了,就免了,圣诞老人只给小娃娃送礼物的。说完后,才忆起,即便儿子做娃娃时,我也不曾像别的母亲那样老早准备好礼物,等儿子睡着了偷偷放在他枕旁,早晨醒来骗他说,是圣诞老人送他的。那么,他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呢!也许是越大越知道幻想一些美好的东西吧!

又想起儿子小学三年级时,用“老乡”一词造句说:爸爸和奶奶是老乡;用“便”组词,则会组成大便、小便、方便面;把开头是“我”的句子补充完整时,会补成我走了……惹得老师苦笑说,这孩子调皮的,你还不能说不对。

哈哈!儿子,你简直太有才了。想到这儿,我不禁笑出声来。笑声惊动了用功学习的爷俩,一齐把头探进书房,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对我说,干么呢!一个人傻笑,莫名其妙,有病啊!他们越说我的笑就越止不住,没办法,我也醉了,幸福地醉在了儿子的天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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