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博物馆的馆长出差了,主任姓廖,人到中年但却没有发福,反而有些消瘦,说起话来不带官腔,反而有些学究味儿。知道我们为捐物而来的时候,高兴的眉开眼笑,又是倒茶又是递烟。
我们被他带着在博物馆里参观了一圈儿,山东在春秋战国时期是齐、鲁两个国家的地盘,又叫齐鲁大地。所以这馆里的文物真叫一个琳琅满目,西周时期的青铜器,春秋战国时期的玉器,唐代的三彩,宋代的缂丝,真是应有尽有,让我们大开眼界。
“我冒昧地问一下,你们这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个东西?”我们把那两件金器给了廖主任后,他戴上白手套拿在手里,用放大镜看了又看,抬头疑惑地问道。
我们只是以为来博物馆捐献文物是件很光彩的事情,谁曾想还要被问这种问题?顿时全都愣在了那里。
还好向茹反应够快,连忙对廖主任说道:“呵呵,廖主任,这是我们这位姓钟的老板,开古玩店的时候收来的。”
“对对!是我收来的,那几个家伙拿上钱,将这东西撂下就跑了,唉!”老钟头久经江湖,脑子转的比谁都快,听了向茹的话,赶紧接话道。
“哦?这就奇怪了。”廖主任向上推了推那副黑框眼镜,接着说道:“我这里上次来过一个人,也捐了一个东西,我以个人眼光来看,他那东西跟你们这个应该属于同一时期的同一制作工艺的东西。”
“哦?”我们不禁有些惊讶,老钟头看了看我,上前问道:“他那东西我们能见一下吗?”
“可惜被带出国外参展了,也是一个项链,跟你们这个很像,但比你们这个小一些。”
“噢,您这有他的联系方式没有?”我和老钟头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有,不过我们一贯对捐献者的个人资料保密,这是规定。”廖主任一丝不苟地说道。
但是我们却非常想见一见那个人,不为别的,就为了弄清楚他捐的那件东西的来历,说不定能帮我们提供很重要的线索。
向茹和老钟头左一句主任,右一句领导,将廖主任捧的有些飘飘然了。胖子又说那人可能是我们认识的朋友,不过有一阵子没见他了,也没他的联系方式,这才从廖主任口里微微套了点他的信息出来。
那人姓赵,叫赵歉义,也是古玩行当的,廖主任勉强给了我们他家的地址,我们就二话没说找上去了。
赵歉义的家在一条小巷子里,我们找来找去,却硬是没有找到。这条巷子有年头了,门牌号都乱七八糟的,见路边坐着的一个老头,我们走上前去。
“大爷,您知道这附近有个叫赵歉义的人吗?”向茹上前问道。
“赵歉义?不知道。”老爷子想了想说道。
“不对啊,他家好像就在这附近,喏,就是这个地址。”向茹将记着赵歉义家地址的纸条给了老爷子。
“哦,你们找的是这家啊?这家男人不是叫赵大斗嘛!”老爷子戴上老花镜看了看,想了想说道。
“赵大斗?”我们诧异道:“他到底叫什么来着?”
“嗨!我们平时也就打个招呼,他经常不在家,有时候半年多才回来一次。他有些朋友来找他,都是喊他赵大斗,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喏,他家就在前面,一拐弯就是。”老爷子说道。
我们谢过了老爷子,但是带了一脑子的疑问。常年不在家?赵大斗?这是什么意思呢?
赵歉义的家与这些巷子里其它住户一样,都是老旧的不能再老旧的平房,刷着绿漆带着斑驳锈迹的院门。我们也是赶巧,一敲门就有人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