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祐泽云淡风轻地吩咐了这些之后,又道:“城防图上那些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先不要动,此次齐盛节雍延昱必定提高了防备,雍连慕手底下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等各国使节陆续回国时再渗透进去。”
蔺相欢欠了欠身,“那白沫何时从兵部尚书府中撤回来?白波已经布置好,就等公子你一句话了。”
“齐盛节后沧夜皇大婚之前,以病逝之名金蝉脱壳。至于具体时间你跟白术白雾商量就好,玄字部由你来全权调遣,不必问我了。”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毕,蔺相欢极有眼色地妖娆一笑退下了,出门之前还很配合地将门带上。
景祐泽右手被怀熙揉捏把玩着,突然有点微微刺痛,侧过头才发现她拔下了他一根汗毛,“早前听说过九牛一毛这个成语,如今我就是看看你这一毛有多少。”费了半天劲才拔下来一根,皮肤好就是这么招人嫌。
“这点不算什么,再深入下去,为夫乐意效劳。”一语双关,怀熙一巴掌抵在那张祸水脸上,别人不知道她可最清楚,那张不食人间烟火云端高阳的笑容下藏着一颗大灰狼的黑心肝,就这么把她这个小红帽拐回家,然后抓得死死的困得牢牢的。
“边去,不要。”虽然知道他很简单然而怀熙也懒得去了解个彻底,她只需要知道阿泽只会保护她就够了,至于阿泽要做什么,她想了解他必然会说。
“对了,你那辛辛苦苦得来的金子和银子用来做了什么?”以前她把那用来上路的银子买了店铺准备做衣饰,然而这次景祐泽觉得她用这笔银子做的事情绝不简单。
“暂时保密,到时候给你个惊喜,听说有秘密的女人最动人了,我美丽动人不?”说完还故意扭了扭身子,做了个自以为妩媚无边实际上蹩脚逗乐的造型。
景祐泽看了不禁失笑,伸臂一揽将蠢萌的怀熙抱在怀里,“为夫被你的美色所惑,不知多会才能享受一刻千金的待遇啊?”
“等你什么时候彻底洗干净了再来本姑娘的香榻伺候,现在前有狼后有虎,你还是乖乖候着吧。”那只皇帝还虎视眈眈地盯着阿泽这块肉不松嘴,她才不要吃的时候还沾着别人的口水呢。再说,敢跟她抢男人,怎么着她也不能让雍延昱在那把龙椅上坐舒服了!
两人唧唧咕咕腻歪了一会,怀熙困意来了就窝在他怀里舒舒服服睡着了,景祐泽亲了亲她的羽睫,温柔地笑着,呼吸相闻暖香阵阵,忽然明白“之子于归”四个字包含了多少安乐满足。
“公子,七叔到了。”蔺相欢在门外传音入密。
景祐泽听了抱她到里间的拔步床上,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将浅金鲛纱床幔放下,方才让人将绮里湛请进来。
“晚辈见过七叔。”景祐泽先郑重一礼,谦卑恭敬却也风华不减,等了一刻有余,连一旁亲自侍候的蔺相欢那妖孽的笑容都消散了三分,绮里湛这才让他起身。
依旧是一脸和善的笑容,但任谁都能感受到与表面温良不同的威严冷然,这就是属于当初洛央皇室四公子之一的尊贵。
“乐凰公子真是客气,老夫当不得一句七叔,更不敢为你的长辈。”开门见山毫不客气,这种犀利的程度让一旁的蔺相欢心里都打鼓,本来就是花丛蜂蝶之人,这下见了这种情况更加坚定孑然一身真真是极好的。他本来想凑个热闹看看公子的笑话来着,现在转眼一想,为了长久打算还是先走为妙,否则以公子那个性子,还不定怎么整治他呢。
命人备下好酒好菜,蔺相欢极为识时务地退下了。
“论资排辈,七叔无论从哪一方面都当得在下一句晚辈,我和熙儿的事情想必七叔也都知晓了,虽说当时情况在下与熙儿做了夫妻是为了活命,然而没有登门现行拜访您也是在下的不是,这里我向您赔罪。”说完之后又是深深一礼。
绮里湛见了,神色这才缓和下来,他当然知道景祐泽是个怎样高傲的人,虽然是瑜芷皇室弃子,然而风度高华却无人可比,就是沧夜皇那般身份地位的人物他也不屑一顾,他这时称呼对方为“乐凰公子”本身就是一种轻蔑,然而景祐泽居然不愠不怒依旧相待有礼,看来熙儿的眼光不错。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接受了这小子,龙榻男宠的名头还在就休想与他亲手带大的侄女有任何关联。
景祐泽心里知道绮里湛的顾忌,所以也不多说,就将自己名下所有的资产写成的账簿奉上,“这些现今都交予了熙儿处置,还请七叔过目。”
绮里湛这略微一翻,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果然不出他所料,能将这些交给怀熙保管,看来确实是真心所致。连资产都这般丰厚想必日后的打算也不小,原本绮里湛只以为瑜芷逃不了景祐泽的手段,这下看来恐怕沧夜国也要吃大亏了。
“老夫知道你是个有远见的人,其他的我不管,但只想知道对于熙儿你有何计划?想必这丫头也告诉你她的真实身份了。”
景祐泽做了个请的手势,将绮里湛迎到桌边坐下,斟上美酒琼浆,“请听晚辈细细说来。”
这边景祐泽与绮里湛杯盏间相谈,而醉沉香二楼睡莲小渚上,瑞王绮里煦也斟上美酒一杯,对着眼前人一举,“五弟许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