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才来,我还以为你舍不得了。”暖暖的声音从耳畔一直冲到心里,耳朵被他似有若无地用嘴唇撩拨着,怀熙被痒的发笑。
这酸味飘香,堪比城里那卖的晋州老陈醋,还没有尝那味道也就够下料的了。
“都牵扯了八年也不见你急,就这么一会功夫也等不得了?”她回身搂着他的脖子,眸子里波光流转笑得妩媚撩人。
“嗯,不想等了。”一时一刻都等不了了,以前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还可忍受她被别的男人护佑,现在已经互通了心意又如何能再放得下,想起昨天晚上她像装大人的小孩子一样双手拽着他的两只耳朵自以为恶狠狠地说,你生是我的夫君,死是我的死鬼,敢跟别人不清不楚三心二意就等着她切走肚脐以下大腿以上部位的零部件吧。
想到这他就笑出声来,脸枕在她的肩窝里,将她抱得更紧,这个傻丫头,她不知道她那个时候简直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怀熙伸手拍拍他的脸,“怎么,看见大爷我,你乐傻了?”哎呀,绵柔润滑温凉如玉,触手而不舍离去,她记得夏天的时候他的手感如凉玉,清透怡人,她记得以前闲的时候翻过一些正史野史,那上面记载的祸国妖姬的顶级产品可不就收这个样子。还没拼搏到公主那个职位就超前享受皇帝才有的待遇,真是赚翻了!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到底乐傻了。
“是啊,喜出望外,人家特特跑来大爷的闺房私会,大爷可有赏?”景祐泽的唇擦着她颈边跳动的脉搏缓缓说道,温凉与微热交替,他眼眸稍微一转就能看见润巧的耳垂白嫩的小脸都像娇嫩的花瓣一样馨甜诱人。
蔺相欢虽然看起来妖孽又散漫,然而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极为靠谱的,自打察觉了景祐泽在这方面的空白点,就一个劲地将自己实战经验源源不断地拣精华灌输。景祐泽原本压根将他的话当耳边风,但在与怀熙相处的时候不自觉就运用起来,看来成效不错。
怀熙故作淡定,想想月祭司那个风流的调调,咳了一声,“有赏有赏,赏你个么么哒。”然后坏心地在他脸上响亮地啵了一声,留下亮晶晶的口水印,谁知道同时肚子就咕噜噜地响起来,在静谧的环境中颇为动听,旖旎的氛围一下子变了调。
这些怀熙再也伪装不了淡定了,本来粉红色的小脸霎时间通红明艳,转身就想拉开门逃掉,这太尼玛丢人了,但是想想更丢人的时候阿泽也不是没见过,于是硬生生将那想钻进地洞的念头压下,揪着阿泽的衣襟将脑袋埋进去不得瑟了。
景祐泽温雅一笑,原先想继续进行的想法只好作罢,先喂饱才好下口不是?
……
雍连慕听着暗卫报上来的消息,眉头越皱越紧,自从朝丹回来了以后他就发现自己又添了头疼的毛病。
这个月祭司简直碍眼至极,备了院子和仆人不说还给朝丹安排了暗卫,那处院子也设了机关,他的人根本无法靠近,当然也就对朝丹的行踪无法了解。他以为这风流名声在外的月祭司不过是玩玩而已,现在看来却动了真格了,真心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就凭这些手段也足以说明其占有欲,而且分明就是针对他做的。
只可惜陌煌国国力昌盛不亚于沧夜国,而月祭司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要不然他早就用行动让他长教训了。
“那宅院确定是司望舒名下的?”
“属下确定,这是最近才从一商户名下转到月祭司手上的,现在已经划为朝丹所有了。”暗卫将所察如实上报,素来培养的对于环境的敏感让他咽了咽吐沫,冷汗滴滴却继续说道,“我们安排的人没能成功混进去。”
不耐烦地一挥手,“下去。”暗卫立即退下,雍连慕却幽幽暗暗地笑了,且让他放肆,然而想出沧夜的门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将朝丹一事抛开,雍连慕拿起手边的奏报,仁安堂因被官府迫害关门导致的民愤暂时被压了下去,可是各地的盐政却出了问题,近来私盐猖狂竟然到了官匪相护的地步。盐税乃是国库重要来源之一,可是如今却大量消减,一级级查下去收效甚微,抓住几个盐贩子也不过是敷衍罢了,真正的大头却一个都没有落网,这种盘剥复杂的事情处理起来简直是无从下手。
雍连慕将各处搜罗的资料翻阅,不知不觉就已经黄昏。
他这边绞尽脑汁寝食难安地想民生对策,景祐泽那边美人在怀逍遥自在地享用美味佳肴。
醉沉香三楼,怀熙坐在冰芙蓉玉搭着白狐软垫的椅子上,舒畅地抚了抚肚子,上次来醉沉香只顾着找阿泽了,压根没有心思品尝菜肴,这次才终于明白盛京第一酒楼的味道,果然名不虚传。
景祐泽看她满足了这才让人将席撤下,蔺相欢又亲自煎了一壶罗汉沉香来,配着钴蓝釉葵口杯,色泽艳如琥珀,熟果香悠长浓郁。
怀熙看了看那衣襟袖口朵朵桃花艳艳一身紫衣妖孽无比的蔺相欢,忽然明白阿泽为什么突然会甜言蜜语还有些妖孽的倾向了,于是偏过头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景祐泽看她这个眼神简直是哭笑不得,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脖颈也不看怀熙磨着牙一副“信不信我咬你”的模样,转而对蔺相欢道:“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熙儿是我内人。”
“谁是你内人!”怀熙扯下他的手一口咬了上去,谁知景祐泽却一副怜爱宠物的眼光安慰地看了看她。
此时怀熙的内心是咆哮的,恨不得化身琼瑶咆哮帝,老娘要代表苍生消灭你!
哟呵,公子速度够快啊。蔺相欢嘴角一弯,回道:“盐路已经做好准备了,接下来公子有何安排?还有……白雾让我给您带句话,兄弟如手足,你不能对自己的手足太残忍。”
景祐泽淡淡开口道:“上次南道粮食一案已经引起他们注意了,这次注意换新的身份做事,不用隐蔽,大张旗鼓就好,注意安全。至于兄弟如手足……”他玉白的手指执起蓝釉瓷杯,菱唇一勾,“成大事者就要对自己狠绝,手足当然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