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悠悠众口下被道德绑架的时候也就只剩四个字,身不由己。
这不,方才群众面对那凶神恶煞的奸商只敢小声议论,而对她就是指责和说教,仿佛她要是弃此女不顾那就是造孽就是猪狗不如。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怀熙也并不打算解释什么,身单力薄是客观事实,再说经过刚才那怪人她已经淡定许多,随手交了钱,低头冷冷地看着那女子:“你可以上船了,松手吧。”那眼神跟景祐泽十足十地像,寒凉薄情不带有一丝人味。
能有这么敏捷的反应手上的力气也不小,说明她完全有自理能力,她怀熙没有圣母情结,不可能明知被骗还将同情心不要钱的撒。
女子被她那样的眼神一瞧,心虚下也就松了手。怀熙掸了掸下摆的灰姿态高雅地上了船,完全没有留心到那女子阴沉的眼神。
到了她要住的天字乙号房,怀熙一甩包袱郁闷地将小二刚倒的茶水“咕咚”一口饮尽,结果被烫的舌头一疼紧接着眼泪也飚了出来,正跳着脚大口吸冷气的时候,房门被敲了三声。
连忙把嘴一合,回复了优雅的姿态上前开了门,然后脸又黑了,这尼玛阴魂不散了还是怎的--
“公子,方才奴家情急之下抱住了公子求助,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奴家心里万分惭愧,所以特来向公子请罪。”一番话说得真诚感人,再加上那副娇弱的样子,真是一朵我见犹怜的小白花。想当初她还问过景祐泽是不是喜欢这种女子,现在想来自己当时脑子肯定是被门夹了才会这么问,怀熙现在看到这样的女子只觉得头疼眼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用请罪了,我理解你,好自为之吧。”扶额闭眼说完她就要关门,谁知那女子再次展现了她的敏捷,身子迅速挤进来然后羞涩腼腆地道:“公子,让奴家侍奉你报答恩情吧。”
头好像更疼了--姑娘,我是个没带把的不需要特殊服务啊啊啊。
“不用了,我这没什么需要帮忙的。”连忙拒绝并且将门又打开了些做了个“请”的姿势。
谁知那女子立刻眼泪汪汪地苦起来,“公子你这是还不肯原谅奴家吗?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完就要作势跳江,怀熙一个箭步一把拦住,丫的你从我房间待一会就冲出来跳江,是想拉个陪葬的吧。
女子被怀熙一拉顺势倒在她的怀里,一手娇柔本来要娇柔地按常理搭在英雄的胸膛上的,奈何身高不足,手只能搭在怀熙小白脸的肩上,另一只手--怀熙心中冷笑一声,若他是男子,这时怕已经被冲昏了头脑注意不到,那只同样柔弱的手正在她腰间摸索,而先前她把荷包正是放在腰间。
她抓住她的手,露出一个邪魅诱人的笑容来,语气极尽温柔看她如同看心上恋人一般,那涟漪流霞的眸子里满满都是爱恋,“是你说要侍奉我左右是吗?”
她容貌虽然刻意画粗犷了些,然而犹是上等,再加上这般模样,女子不觉沉醉其中,点头轻喃道:“是。”
怀熙笑容更盛,学着调戏良家妇女的风流纨绔子,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做牛做马都愿意。”
女子一个劲地点头,不住地说是。
“那么你就是我的人,任我处置了?”怀熙笑得更是魅惑。女子觉得有一丝不对劲,然而被这般景色迷惑下却潜意识忽略了,还是点头。
“那好。”怀熙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去船上通铺处用餐的地方走去。女子以为她是接受了自己,却也忘了单间可以让伙计送来,欣欣然跟着前往。
女子来找她的时候已经收拾过自己,力求可人惹人怜,所以当风采出众的两人到了那人多的大饭堂的时候,喧闹的人群立马安静下来。
怀熙勾唇一笑,拉着女子来到中央,然后朗声说道:“诸位诸位,此女乃鄙人所有,”说着与那女子对望一眼,女子脸色泛红,但是下句话却让她小脸煞白,“现在只需一文钱,即可把她带回房,既可做牛做马又可为奴为婢还能暖床暖身,你没听错,不要998不要698,只要一文钱,只需一文钱!一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一文钱你买不了上当,机会难得,速来抢购吧!”
人群在她说完后寂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浪潮般的欢呼。
“真的吗,真的只需要一文钱吗?”“我来,我要了!”“我的我的是我的!”
众人蜂拥而上,有去拉扯那个女子的有给怀熙塞钱的,怀熙一个转身轻巧躲过众人包围,口内喊道:“先到先得咯。”说完就闪人了。
她一点都不担心那女子如何脱身,那敏捷的身手和狡猾的心思,脱身这种事情根本难不倒她,而自己也不过就是借此摆脱这个牛皮糖罢了。
远远的还能听到那吵闹不休的声音,怀熙愉悦地翘起唇角,心情终于多云转晴,心情一好胃口就好,于是她决定真的要去填饱肚子了。
身影越走越远,角落里戴着帷帽腰间挂着葫芦的白衣男子看着她的背影,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感慨:“一切有为法,乃是天定命数所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