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七大家族等了半晌还不见蔺相欢的人影,也不见人来迎他们进府,心里的不满与火气与时剧增。
“那蔺相欢真是个没教养的,家族族长各位叔伯在此竟如此傲慢懈怠,真真上不得台面。”首先忍不住的是蔺家的嫡子蔺松昂,从出生就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公子,就连他爹,蔺家家主蔺望峦也不曾责罚过他,更别说站在太阳地里干干晒了两个多时辰等这个不入流的庶子了。
蔺望峦听着也未曾反驳制止,那本就是他风流一时的产物,还没上得蔺家的族谱更提不上有什么地位了,如今这般姿态真是得志便猖狂。
其他六家的人也大都这么想,只是碍于府门外精悍府兵的震慑,否则早就不管不顾地闯进去了。
蔺松昂还要数落的时候,就见门内缓缓而来一人,一身弹墨紫锦朵朵桃花艳艳,眉目如画。
蔺望峦看着那人不禁呆了呆,回想起从前种种一时竟生出世事沧桑之感,然而这感觉也只是一瞬而已,想到他对自己不尊的举动霎时暗火丛生。
蔺松昂轻蔑地哼了一声,“蔺相欢,你也太不识抬举,父亲和各位叔伯屈尊前来,你不知礼数迎客也就罢了,竟这般不敬,难道你家主子没有教你怎么待客吗?”
蔺相欢闻言挑了挑眉毛,却也没心情理会这狂吠,转而问各家族家主:“不知诸位来是为何事,敝府寒陋装不下各位尊驾,还请见谅。”
看看这绿檀雕花的门楣以及隐约可见的雅致庭院,寒陋二字也不知是说他还是在说他们。众人互相对视几眼,若眼前这人出来就与蔺家嫡子理论,说明还是在乎是否能在蔺家正名的,眼下却压根不拿正眼瞧蔺家,也不知是欲擒故纵还是根本不在乎呢?
“蔺相欢,不要胡闹,诸位叔伯前来自是有要事相商,还不迎进去?”蔺望峦呵斥道。
蔺相欢脸上的笑容愈发妖孽,“蔺家主这话却是差了,先父早亡并未有手足,在下也与诸位素昧平生,何来叔伯之说?”
“你!你这逆子!”蔺望峦气得涨红了老脸,不仅仅是因为他不将自己放在眼中更是因为在众人面前下了自己面子,他这一辈子最注重的就是名声颜面,不想却在不入眼的庶子这里丢了大脸,自己还在这好好站着,他居然就信口咒自己早亡。
一旁周家家主一看势头不对,立即站出来道:“蔺兄息怒,咱们此次前来并非为了私事置气。”蔺望峦一听,只能将怒气忍住。
周家主道:“蔺公子,我等前来是为了货物等级税和方田均税法。”瑜芷国这些年来经济掌握在这七大家族手中,对外的贸易中货物往来也基本被这几大家垄断,货物等级税让他们在贸易中所得的利润大幅度削减,方田均税法按土地质量分为五等收税更是动摇了他们的根本,谁家的地不是这瑜芷上等的。
现在瑜芷被景祐泽攥在手里,景祐泽可不是景祁睿那种能被摆布的人,既然能把沧夜搅得天翻地覆更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思来想去也只有从蔺相欢这下手,毕竟现在代景祐泽处置抉择的这个人,好歹还跟他们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