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里,洛央帝让人将宴席撤了却又命人煮了茶换上来。方才因炸响房梁上掉下来的灰扑进了茶水里,所以得换了。
洛央帝不急,肃王也很安然,病弱的安王淡定更似无喜无悲,就连新封的公主也仿佛也安稳极了,底下的群臣看着上首这四个人的样子,心里虽然着急廖火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去却也无可奈何。
殿内寂然无声殿外响动惊雷。
不论是前面的天策军羽林军还是后来的神策军都乱战成一锅粥,此时的绮里烈杀红了眼一心只想冲进行宫去擒住洛央帝将一切结束登上那九五至尊宝座,所以此时谁挡杀谁,眼中早已没有了理智,利欲熏心。
绮里燕等人一方面率领羽林军抵抗一方面还要顾忌不能重伤到绮里烈,束手束脚自然自己受伤更严重,不想绮里烈完全不顾手足情谊,刀起刀落直接斩下绮里照的胳膊,鲜血喷涌染红了眼,这时候他们才真正意识到,绮里烈是真的反了。
“大哥!”绮里燕一声哀嚎,沉痛无以言表,继续咬牙挥刀砍杀,嘶吼道:“你说三哥登基必不顾兄弟亲情赶尽杀绝,那你又是在作甚!你与他又有何分别?”
绮里熬救下已经因失血过多晕厥过去的绮里照,不成想一支利箭破风而来直直贯穿绮里照的胸膛破入绮里熬身体,对穿!
“老八!老十一!”这臂力……绮里燕愤怒震惊之下抬头望去看见了瑞王大旗,而那拉弓之人正含着残酷地笑着看他,缓缓道:“七弟说得对,没有分别,成王败寇胜者为尊。”
怎么会这样……绮里燕看着栽下马去的绮里熬和绮里照在随后涌上来的马蹄下乱兵中消失不见,脑后阵阵发寒,再也不敢大意,眼前不论是绮里烈的天策军还是绮里煦的神策军都已经不是朝廷的军队,而是杀人如麻的宰割者,是贪欲暴虐的衣冠禽兽。
“你来的正好!”绮里烈也看见了绮里煦,拍马回身而上,两者相遇恨不得撕其皮囊饮其血肉。
一袭青色岫烟锦风雅高华如谪仙,景祐泽冷漠地看着下方厮杀的众人,看着存存土壤染血碧树添痕。蔺相欢在一旁,仍旧笑得很妖孽,“这绮里煦不愧是洛央帝看重的皇子,下手真够狠的,那一箭穿心看得我心里发凉。”嘴上这么说着,语气里全是瞧了一场好戏的欢喜。
“好了,剩余的火药该炸就炸了吧,也该收场了。”淡淡地说完转身就往行宫走。
蔺相欢收了嬉笑之意,应了一声亲自去指挥了,他知道,公子这个时候是厌恶甚至恶心了这些皇室之人这些蝇营狗苟尔虞我诈,他需要找寻他的温暖驱逐身心的寒冷。
蔺相欢叹了口气,公子有了小太阳,他的小太阳在哪里呢?正这么想着叶初晓那呆萌的脸就浮现在眼前,唔,呆头鹅好像有阵子没见了,还真有点想念那个炸毛的小样子。
……
不到一炷香时间胜负已分,轰响中绮里烈手中的天策军因羽林军神策军夹击败下阵来,再加上指令中夹杂着假令,所以原本备下的炸药根本就没有起到应该有的效果,伤了玄甲军和神策军的同时,误伤自己也不在少数。而羽林军人数根本不是神策军的对手,所以最终冲进行宫的人,自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