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血腥气伴着火药和尘土的气息奔涌进殿内的时候,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人既不是叛乱的绮里烈也不是领兵劝阻的绮里燕,而是称病在家的瑞王绮里煦。
那五官分明是瑞王可是气质却不似一人,在众臣眼中瑞王是礼贤下士德才兼备的亲王是洛央国的希望,而不是现在这个浑身戾气满手血腥的如从地狱来的修罗般的人。
绮里煦将手中的头颅抛在殿中间,微一欠身道,“儿臣救驾来迟,望父皇恕罪,已将叛逆绮里烈首级斩下,其他人等还请父皇发落。”
殿中的文臣哪有见过这个场面,不镇定的早已惊吓地晕过去或者跳开了,镇定的也白了脸,那鲜血淋淋的头颅做不得假,正是方才在奏报中还叛乱的平陵王绮里烈。
郭皇后也煞白了脸,轻声叫道,“煦儿。”但是绮里煦却恍若未闻。绮里然悲悯地看着殿下之人,闭上双眼心中默宣佛号。
这还只是个开始,紧接着绮里煦一挥手,抬进来七具尸体,其中两具已经面目不辨像是被数人践踏过,要不是身上的衣服束缚怕早已经被踏成肉泥散落他处。
即便无法辨认,但是从其他五具身着尸身也可以推测出,这些,都是方才领命出去的皇子们。也不知是不是血腥气太重,怀熙只觉得胸腔都开始闷疼。
“七弟他们阻拦大哥不成反被杀害,儿臣赶到之时已经回天乏力了,还请父皇节哀。”绮里煦边说边带着一贯的微笑,鲜血滴滴从他身上的明光甲坠入殿内的墨玉石地面上,众人都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瑞王,心里占据的只有恐惧二字。
洛央帝只扫了一眼殿中的七具尸体和绮里煦,偏头问肃王,“四弟觉得茶如何?”
绮里湛答:“初尝似回味无穷,实则乏味至极。”
他们说的是绮里煦这个人还是这皇位之争怀熙已经不想探究了,因为她看到绮里煦眼中的贪婪欲望毫无顾忌地释放出来。
“还请父皇定夺,儿臣不希望看到有更多人丢了性命,但是父皇若不在乎那么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绮里煦说着将佩剑举起,还未凝结的鲜血斑斑点点滑落,留下妖冶艳丽的痕迹。
郭皇后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厉声呵斥道:“煦儿,是哪个心怀叵测地挑唆你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不快快向你父皇请罪!”她知道绮里煦的能力早晚会登上皇位,但是这个时候明显操之过急了。
即便郭皇后这般提点,绮里煦还是不领情,他瞟了一眼郭皇后就将目光钉在了那个身着龙袍的人身上。
“哦?你希望朕如何定夺?”绮里澜像教导孩子的家长般耐心询问,而后冷冷看了一眼皇后,郭皇后只觉得浑身一冷瘫软在椅子上,心里喃喃道,完了完了。
“传位于本王,即刻退位,颐养天年。”绮里煦也说的直白,这个时候也没有绕弯子的必要了。
“嗯,实力不大野心不小。”洛央帝轻蔑地笑了一声,本以为他这个寄予厚望的三儿子能体面风光地解决了那些对手,然后带着绝对优势逼迫自己让位,没想到是这么狼狈而贪妄。看他这个样子,所率领的神策军也必定损耗得差不多了。真是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