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抛下我。”像抓住了求生的最后一缕希望,她紧紧地扣着他的腰,手上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他的后襟都被怀熙那纤巧的手攥出深深的褶皱来。
景祐泽眉头微皱,手却仍是在她的背上安抚地轻轻拍着。
暮色渐浓,柔弱颤抖的女子在他的怀里慢慢安定下来,均匀的呼吸声从他胸口前传来。
这是……睡着了?景祐泽眉目舒展开来,想把她的手从腰间和背后拿出来把脉,居然没有掰开,没想到这小丫头力气挺大。方才她那可怜的小模样让他不忍心下力剥开,只好将就着切脉。
脉象平和只是气血些许虚弱,倒不至于造成方才那混乱之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夫吆喝一声“到了”,景祐泽拍了拍怀中的女子,轻声叫道,“怀熙,醒醒。”
叫了几声发现她不仅没醒还在他怀里像小奶狗一样拱了拱睡得更香。无奈下他笑着把她拦腰抱起来下了马车。
打发走了车夫,他抱着她进了屋。
这几天两人将床和地铺分配得极为合理,怀熙睡两天床就换景祐泽睡一天。在她看来白白住在这里本身就是不劳而获,所以根本不好意思霸占这唯一一张床。而景祐泽呢,能不睡在地下自然好了,他干嘛跟舒适过不去,所以他很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床。
怀熙身子刚沾着床铺,身体自发舒展摆出了自己最舒服的姿势。景祐泽看着她眯着眼睛像蜷在窝里的猫儿一样,嘴角含笑,手指穿过她的青丝将发簪解下来。这小猫儿的爪子还牢牢抓着他,根本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看来今天晚上只好凑合了。
他刚躺下,怀熙就整个贴了上来,一只腿塞进他的双腿间,脚趾还勾着他的小腿,一只腿搭在他的大腿上,是一种完全霸占的姿势。
景祐泽被这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难得弄懵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真个人都僵硬了,少女特有的清雅好闻的味道,像第一缕晨曦点亮的云霞像第一抹春风吹开的桃花,不知不觉间就完全包围了他,身体自发做出动作--推,只是那手掌在思想的潜意识里没有用内力,只是单纯的用劲而已。
然而怀熙这时候却着实像个调戏美人的恶霸,沾了蜜的蜂儿,无赖执着得紧,鼻腔里嗯了一声,声音七转八弯带着浓浓地不满和撒娇。身体又蹭了蹭拱了拱,这时的她着实没有想到自己最娇柔的地方正贴着他的胸膛,于是乎景祐泽连推拒的手都僵住了,微微张着那菱唇,不寻常的温度从脸上爬过汇聚在耳朵上,那被她狠狠捏过的玉坠样的耳垂仿佛又被蹂躏过一番,像红玛瑙一样可爱诱人。
可惜这幅难得一见的奇景无人得见,要是怀熙能知道大概要惊呼奇迹,她一直觉得景祐泽云淡风轻的像个修行之人似的。
他将手慢慢得放下在身侧,中规中矩动也不动。想来快八年了,没有人再这么亲近他,不敢也是不可能,能近他身的要么已经进了坟墓外带投胎都能打酱油了,要么即将去阎罗那里报到,总之,今晚上怀熙够幸运的,竟然没有被他一巴掌呜呼了。
月亮从窗外探出头来,银辉洒在两人的身上,清灵悠然静谧如画。
景祐泽放软了身体,将精神也放松下来,借着月光看先看到像墨缎一样的乌发,缠缠绕绕在他肩膀胸前,然后是娇俏灵秀的小鼻子,那可人的唇印在他的胸膛的膻中穴上,那是人体最重要最柔软的部位,本应该是极其防备的,然而此时心里竟然十分安定,原来与人如此亲近并不是那般难以接受。
他伸手抚了抚那像墨牡丹妖娆的发丝,含着安然静好的笑容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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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熙第N次紧紧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画面太美她不敢看,太梦幻太惊悚--弧度完美的锁骨,白皙的肌肤,微微张开的衣襟隐约可见红果。
嗷嗷嗷,要不要这么香艳。
以前她虽然谈过恋爱,跟成慕也快订婚了,可是从来没有亲密到这个地步,虽然现代很开放但她这个人还是很传统的。
一睁眼就看见这种美景有些太刺激了,更刺激的是,她居然像个无赖流氓一样紧紧霸着人家,那交缠的腿和这占有性的熊抱,尼玛,她昨天到底做了啥化身成了禽兽。
她眯着眼回想,做昨天到马车上后,在山路上走着光线暗下来之后她就感到那种不由自主的惊恐,应该是原身的反应,这么说来,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很可能是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香消玉殒的,之后的事情她就记不太清了,只是觉得让她感觉很安全,所以牢牢抓住不放,现在看来,应该是阿泽了。
她心里安慰自己,反正都是名义上的夫妻了,没什么羞涩的,真的没、什、么!
于是在不断的心里暗示下她的关注点转移到了别处,能让这个身体停留这么强烈的反应,那个渣男到底是谁?她捏了捏拳头,那人渣最好祈祷不要再遇上她!
怀熙专注想着事情,所以根本没有发现景祐泽睁开了眼睛。
那惑人的桃花眼带着刚睡醒的迷蒙极其呆萌,然而很快就聚焦在怀中的女子身上了,他定定地看了一眼复又合上眼睛。
她回想完毕,偷偷抬头瞄了眼,欣喜地发现他还没有醒,于是蹑手蹑脚偷偷摸摸地一寸寸抬高她的腿再轻轻往外一寸寸地撤,小心翼翼精神紧绷,生怕景祐泽被弄醒。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下了床时,她长吁一口气,欣慰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一道如月光流水带着慵懒味道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娘子,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