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点点头刚走,脚下一顿转过头来很认真地道:“我以后不会让你有危险的,没有万一。”
怀熙望着他百灵鸟一般的黑眸笑着点点头,“我相信。”笑容直直撞进白夜的眼中,撞得他脸一红,脚步匆忙地走了。怀熙看到平常来无影去无踪的白夜呆萌羞涩的样子忍不住笑得更欢快。
蔺相欢在来这个医馆的时候就命人把里里外外的人员都清理一遍,没有闲杂可疑之人。这会绮里无来的时候,就是他们自己的人奉茶上来。
“无拜见堂姐。”绮里无庄重地向她长揖。
“江北王是吧?民女可当不起你这一拜,要是好意关心我那就坐下来吃杯茶可好?”绮里无也不推辞,坐在怀熙对面下首。
“无就开门见山了,此番无的确是跟踪堂姐你的,见车马到了这里才来拜见。无向堂姐表明诚意,愿与你一道行事。至于见面礼,无知道堂姐你需要一个机会来瓦解煊和与瑞王,明日乃是我妹妹南萱郡主大婚,因您昨日才公开身份所以没能及时将请帖递上但是瑞王与煊和是必定会来的,且煊和是作为娘家人在新房里陪着我妹妹的。”
蔺相欢在旁一听确实是个好机会,正好符合那个雨姨所说的众目睽睽之下。怀熙也知道这是个机会却不知道凝雨的提议也不知道蔺相欢的设想,但是这个绮里无会这么大发善心?
“民女想知道为何江北王你认准了我就是绮里熙呢?”怀熙看着对面这个略显文弱举止有度的男子,决定有话直说。
“无他,我相信肃王叔。至于煊和……无曾在不经意间得知他们只见有不可说之事早就起了疑心,只是因为我人单力薄贸贸然将此事暴露出来只会招来杀身之祸。”他认真而真诚地说道。
怀熙笑了,“你堂堂江北王说自己人单力薄又为何相信我可以敌得过瑞王的势力?要知道小叔他虽然在朝野中还有点影响力却不能与绮里煦相提并论,你就不觉得我会因此命丧黄泉?”
绮里无站起身来一礼,“相信堂姐你也知道,无的母亲良妃是皇商秋家嫡女,而秋家正是仙去的二皇叔渊手中力量之一,所以堂姐你日后可掌握多少势力如今有没有自保能力,无多多少少还是有数的。”
怀熙也站起身来,虽然笑着但是神情已经不似方才散漫,端庄而慎重,“好,明人不说暗话,还请江北王告诉我,你为何要投向我而不是选择与绮里煦一道,这不是更省事吗?”
“绮里煦看起来礼贤下士为人和蔼亲善,但实际心狠手辣,无知道若他今后登基,那么我等必然没有好结果,无个人无所谓成王败寇心服口服,然而我的母亲她还年轻我不想她老无所依看人脸色过活,郭皇后不是能容人之人,袁才人更是个城府深的,我母亲不是对手。”绮里无说罢不再言语只一直看着怀熙,平静中是搏命一赌。
蔺相欢自认识人无数,出了雨姨是个出乎意料的奇葩他自认还没有看错人,再说公子那边传来消息不久就到了,就算这个绮里无有什么阴谋诡计还能阴得过公子的眼睛?
怀熙沉吟一会权衡利弊,点点头道:“好,我信你。只是你那妹妹成婚大礼就这么被人搅乱了,我心中不安。”
绮里无笑道:“这点还请堂姐放心,南萱她本就不愿意嫁到那个风流名声在外的镇北侯家,这一闹倒是正中她下怀。”
这下怀熙就彻底放心了,绮里无也看起来文弱却是个爽快有决断的人,当下就将镇北侯府布局图交到怀熙手上,上面明确标注了何处是护卫几时换岗,然后将南萱郡主府的令牌交给她,由她部属。
……
“主子,该用药了。”伴鹤将药放在几案上,轻轻唤道。
似悲悯似无情的面容还是病态的苍白,他看了心里叹气,这些时间用了不少汤药补了不少膳食,怎么就不见好呢。
绮里然端起来饮尽,才问道:“可传来消息了?”
“是,据报,并无伤及要害只是肩膀上受了一刀,伤在皮外未及筋骨。”其实奏报早就来了,只不过伴鹤看他那时正在休息不忍打扰。
“那就好。”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回答他,声音轻如寺中檀雾稍聚即逝,看了看窗外的夜空,凝视半晌他道,“明日喜宴,我亲自去。”
伴鹤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主子自打回来很少在这种热闹场合上现身,大夫也说要多去清静之地走动所以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主子一向人不到礼却尽心到的,这次是……?
不过他也不多猜测,应了一声就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