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萱郡主是三朝元老忠文王唯一的孙女,忠文王生前极其疼爱这个孙女临终前将她托付给他看着从小长大的故友秋家嫡女也就是绮里无的母亲良妃。所以南萱郡主自小是与各位皇子公主一同长大的,不论是看在幼时情分还是做人情面子博个好名声,皇子公主们该来的都前来庆祝,其中尤以在宴会场合极鲜见的安王更绮里然引人注目。
但绮里然仿佛不察,向镇北侯道了喜命人将贺礼送上便落座,一身简朴雅致的白衣如泼墨山水外的留白,兀自立在喧嚣之外,这红锦喜堂仿佛都是眉间悲悯朱砂色,艳而净。
镇北侯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来这么多龙子凤女,他原想着以南萱的身份能来几个身份不高不低的公主也就不错了,看来他爹选择那个南萱是对的,当初说他娶了南萱,镇北侯府可以更上一层楼,他还抱着无可不可的态度,现在心里真是佩服他爹的眼力见识。
看到衣香鬓影气宇轩昂的公主皇子,脸上的笑意又谄媚了几分。被迎进门的新娘子早已拜堂过后送进新房,镇北侯身着大红婚服在各酒桌上敬酒致谢,在瑞王绮里煦这里逗留的时间显然更长,要知道瑞王平时即便平日亲和民众礼贤下士却也不是相见就能见到的,想他这种快被朝廷遗忘的二流世家更是很少能见到,值此良机怎能不好好把握。
绮里煦是储君竞争中最强劲的一支力量,平日里想巴结的人就不在少数,最近又因为出了真假绮里熙之事,前来套近乎探虚实或借机投靠的往来不断,今天这喜宴上龙子凤女是不少然而镇北王结识的那些纨绔子弟酒肉之交也在其中,有意无意地借敬酒与他搭话,他还得装作亲善地饮下,一来二去也灌了不少,等镇北侯来攀谈的时候已经有些头昏目眩了,强撑着应付了几句就想出去吹吹风清静一会儿醒醒酒。
镇北侯忙唤了两个丫鬟来跟着伺候,绮里煦脚步虚浮着出了门从游廊进了花园想找个安静的去处歇脚。这时候过来两个侍婢说是公主怕她们不熟悉瑞王喜好特地派来服侍他的,镇北侯府的丫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只听了公主两个字心生敬意也没敢多问就退下了。
其中一个似无意间挥了挥袖子,另一个将瑞王搀扶往游廊另一边走去。隐匿在暗处的瑞王暗卫却不敢疏忽,在隐蔽自己的同时紧紧跟着却不料在转过密柳荫时,一个不妨入了阵法之中。刚踏进去想抽身就发觉前后无路四面八方都有杀气袭来,暗卫忧心瑞王安危想速战速决快速破阵,却没想到正因此被死死困在阵中。
一袭紫衣在绿柳间妖冶幽魅,擅长诡杀奇袭的玄字部与他部的阵法,对这几个暗卫来说也是一场阵容华丽的山珍海味了,慢慢享用吧。他笑了笑,桃花艳艳消失在柳荫深处。
这边两个丫鬟回去后向镇北侯禀告了经过,他正敬着酒谈笑风生被即将砸向自己的锦绣前程冲得已经有些晕乎了,脸上是醉意的红色,一时间听了两个丫鬟的话没反应过来。等坐下来的时候回味起来这个话,吓出了一身冷汗,借口更衣急急忙忙敷衍了几句步履匆忙出了门,众人只当他是借口小解溜去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