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夜袭偷烧粮草未成,复三战,败退而走。齐太子疑其有诈,不予追击,然,未料太子座下御马猝然发狂,误入敌军埋伏。
锦素紧赶慢赶一路急行至南边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待齐国大军意识到不好,调派援军去救太子殿下时,却被早已埋伏好的楚军给挡了去路。一时之间,无法救援太子殿下。
齐军本就势弱,这次御驾亲征的太子殿下又陷入危难之中,连日来紧绷着神经立马崩溃,军心涣散,雪上加霜,更加无法抵挡楚军。
“你带消息给大将军,让他先稳住军心,我先率人去营救殿下。奸细的事,你着人暗中调查,不可声张。”锦素对一个心腹部下嘱咐了一番,“其余的人跟我走。”
“是!”
心腹部下带密信往齐军大营而去,锦素则带领着这支轻骑兵,绕过楚军防线,翻过山头,从楚军侧翼突围。
而此时的濮阳霄情况也确实不怎么好。想他素来谨慎小心,这些个年来,利用各种借口手段,清扫了朝中军中的细作。这次御驾亲征,他又重新着人排查了一遍,没想到军中竟然还有奸细没被查出来!
他的战马一直是由专人照看,那个仆从是地地道道的齐国人,祖祖辈辈都调查过,没有问题,仆从自身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老实忠厚。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这种事情。
身为太子,他的战马各方面品质都是极佳的,也因此,一旦发疯狂奔起来的速度也极快。良驹向来都带了几分难训野性,突如其来的发难,让濮阳霄一时难以把握,待他找到恰当的时机跳下马已然晚矣。
双手难敌四拳,纵他武功高强,也没到以一己之身敌千军万马的程度,何况他不过凡胎肉身,会累会受伤。
“殿下!”
贺兰明一剑劈开濮阳霄背后射来的暗箭。变换了下位置,两人背靠背共同御敌。
马发狂时,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跟随在濮阳霄身侧的贺兰明,他是太子亲兵的统领。当时便率了亲兵紧追了过去,但可惜的是,最后只有他自己赶上了,其余亲兵没能赶上,同样被楚军挡在了外围。
“明,此次是本宫连累你了。”濮阳霄随手将流矢反掷而回,速度更快的羽箭插入一个士兵的咽喉处,立仆。
“若能为殿下挡下一劫,实乃微臣的荣幸。”一边面无表情地说,一边劈开流矢。
濮阳霄微微抿了抿嘴角,没有再多说什么。
自贺兰幽死后,濮阳霄跟贺兰家的关系就疏远了。以往还会跟他玩笑一番的贺兰明如今对着他只有一口官话。不过也是,纵使贺兰幽再怎么不讨喜,她也是贺兰家的嫡女,贺兰明的嫡亲妹妹。平日里作弄一下,甚至怒火中烧时教训一番,但,怎么也不会有直接让她去死的想法。
亲疏有别,若是贺兰幽当初是对贺兰湘下死手没成反而被弄死的话,贺兰明并不会如现在这么难以接受。贺兰幽和贺兰湘,他向来与贺兰湘更亲近一些。但是,那时贺兰幽买凶想杀的人是千代锦素。
即使锦素是既定的太子妃,是贺兰湘的闺蜜,但于贺兰明而言,她不过是一个外人,千代家的女儿。在锦素并未因为贺兰幽而受到实质性伤害的情况下,贺兰幽却死了。纵然知道造成这一切,贺兰幽自己应该负大部分的责任,他根本没有理由怨恨濮阳霄。但,他却无法再坦然面对濮阳霄。
之后,贺兰明在濮阳霄面前便一直恪守君臣之礼。
楚军将俩人团团围困,最内层是拿着巨大盾牌的重甲兵,次外层是轻甲执长矛,两者一攻一守,配合默契。最外层是普通士兵。不远处的树上、高坡上潜伏着弓箭手,还有少量用弓弩的。
楚帝则率亲兵在另一侧的矮山头远远地看着。
忽然,一个小兵小跑过来跟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说了些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他。白面书生展开信迅速扫了一眼,微微敛眉,在楚帝耳边轻声说:“陛下,丞相来信说,他把王爷看丢了。”
拧起眉头,不悦地问:“怎么回事,朕离开前不是说过由安逸王监国的吗?哼,他又去哪儿鬼混了?”
“王爷的行踪丞相信中没提,倒是说又有女子抱着孩子上王府认亲的。”白面书生有些无语地说。
楚帝脸上闪过愠怒,一副将要发怒又堪堪忍住的表情,良久终化为一声叹息,“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