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城城外,楚军列队整齐,将士皆昂首挺胸,气势汹汹。举旗呐喊,战鼓铿锵,士气节节攀升。
城墙之上,齐军箭已架、弓已满,蓄势待发。
楚军之首,逐卿大将军一挥红缨枪,麾下立即停下呐喊敲鼓,一片肃静。逐卿驭马上前,立于城下,枪头直指城墙上的锦素,朗声道:“先人有礼战之说,双方各派出三人对阵,三局两胜,速战速决。尔等可敢一试!”
礼战,是前朝儒将提出来的。意为避免军队双方的损耗,减少将士的牺牲,以将军之间的战斗来决定两军交战最终结果。
霍尔此时提出这个办法,一来是知道锦素与齐国太子之间的关系,明白她想速战速决的心思;二来是列城背靠悬崖,易守难攻,再加上这次又是锦素亲自镇守,他直接攻破的机会很渺茫,一旦开战就会形成拉锯之势。
无疑,此时用礼战正合适。
然,即便如此,万一战败,他需要担的责任就更大了。
向下属们担保一力承担后果的逐卿大将军却并没有告诉他们,他早就打算此战后便辞官离去。
锦素站在城楼上,不理会身后众将官们的小声争论,大喝一声,“开城门。”
楚军方,由逐卿及他的两个副手迎敌,而齐军一方则由锦素、何锐、江青云出战。
另一边,御驾亲征的濮阳霄却和楚帝较上了劲。
“杀啊——”
刀光剑影,楚军与齐军混战一处,彼此纠缠难以区分。战场上一片混乱,这头刚刚砍死个人,那头可能就被敌人的长矛捅了个对穿,喋血沙场。一个不留神还会被同伴或敌人的尸体绊上一跤,被人趁机削了后脑勺。
齐军的指挥权暂时移交给千代大将军,濮阳霄踩着士兵的脑袋,直冲向楚帝。
在太子爷的努力下,南面战场远远看去,就像是地上一帮人在打群架,顶上两个绝世高手在过招。
漫天流矢,濮阳霄一袭浅紫锦袍,穿梭其间,犹如行云流水,剑势凌厉,招招杀机。楚帝亦不相让,煞气逼人,七尺铁马鞭,舞得虎虎生威。前者衣袂翩跹,飘逸如仙;后者铁血硬气,势若杀神。
无论是从精致的容貌还是优雅的举止来看,都是濮阳霄更为赏心悦目。然,却不得不承认,他这一份风景在沙场却显得格格不入。
生于重文轻武的国度,濮阳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几许文人墨客的风雅。第一次亲自上战场的他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但是他却是一位优秀的未来帝王。他知道何时该集权,何时该放权,善于运用手中的每一枚棋子。
即使齐军人数不如楚军,在濮阳霄的安排下,却能够形成势均力敌之势。自知不善排兵布阵的他,身先士卒,鼓舞士气。武功高强的他更是屡屡压制了楚帝。
对战之中,楚帝一时不敌,为濮阳霄所伤,瞬速摆脱濮阳霄的纠缠,在属下的护卫下撤退。
楚军士气大减,然,因着楚军本就占有优势,双方仍胶战着。
列城的礼战,以锦素、江青云两胜,何锐一败的成绩,获得最终胜利。齐军众将士欢呼庆贺,楚军则满腹不甘。然,再多的不满也改变不了逐卿大将军的决定:楚军撤兵。
齐军高兴得手舞足蹈时,锦素却并没有笑意。匆匆交代了一番后,她便率了一支精兵赶往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