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他毫不犹豫的交给的即墨洹。
江津在帐营外,吕陇臆示意他不要进去。
未过一会儿,魏璟陶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行礼。
魏璟陶摆了摆手,自行走到高处。
抽出佩剑毫不留情的割破左手,血很快的流出,一滴一滴的滴在剑上。
抬手示意吕陇臆等人不要过来。
“蜀阳国到底要战败到甚么时候。”魏璟陶话语中带着质问,与此同时,单膝跪地,握着剑的手,血从剑柄一直留下。
吕陇臆,江津等人下跪。众人见此纷纷跟着跪地。顷刻间全部士兵都矮了一截。沉默不语低头跪着。他们已很久没有胜利了。将士们的士气一日不如一日。
“朕曾听过一个故事。两名少年同时喜欢了一个少女,少女她喜欢着其中一个少年,少年说过会娶她为妻,可最后并非如此。少年并未娶她,而她嫁给另一个。少年却也软弱没有争取,因另一个少年是雪昭国的子民。从那时起,朕便告诉自己一定要让蜀阳国的百姓知晓,他们也可以同雪昭国争取,可以追求。若是我们蜀阳国,再如此战败下去,世人将如何看待。日后便连周边的小国也可以欺负蜀阳国么。”
“打败雪昭国。”不知谁喊了句。
众人一个个附和道,“打败雪昭国。”声音越来越高,响彻他们此时所处的整个地带,甚至更远。
当蜀阳国军队逼近时,雪昭国已做好高度警惕的装备,似乎一点不意外蜀阳国会突然来袭,而蜀阳国的气势,却比以往高几倍不止,这场仗无非是一场硬仗,雪昭国万万没想到蜀阳国的士兵,将生死完全置之度外。此乃常人难以做到的。是人便会有牵挂,都希望自己能够活着回去。
这场仗蜀阳国胜了,攻下雪昭国一座城池,雪昭国退回十里外荆江。蜀阳国占领了岭原,而这次蜀阳国一改往常,占领其他小国时的作风,大肆屠杀城中百姓,一个不留。
烟火弥漫在上空,整座城转眼间变成了废城,一眼望去倒下数不清的死人,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死人淌洋在血制造的湖泊,诡异可怕。别人皆以为没有活人的时候,一个女子艰难的掰开压在她身上的死人,缓缓站起,穿在身上的蓝色衣裙,无不被鲜血染上红色,拖着疲惫的身躯,脸上沾满了血迹,却盖不了,此时脸上的苍白虚弱。放佛下一秒便会倒下。她是城里唯一的幸存者,但她的代价是用另一个生命换来的。
她忘不了那个带人屠城的男子,高高骑在红棕色马上,挺直的背,身穿红色戎装颀长的身躯,俊美的脸上带着嗜血的杀气,薄唇吐出一个“杀”字。
早在他攻进城时,强烈的生存欲望驱使,城中百姓便慌乱四处逃窜。而她也成为了牺牲品。本来她只想待在这座城,等着他归来,她只是不想离他太远。可是魏璟陶的到来毁了她的一切,还毁了她做母亲的梦。
在百姓的四处逃窜中,她被重重推倒在地,四周的声音放佛有一瞬被隔绝了,只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小腹传来,痛到四肢百骸,下身一热,温热的液体争先恐后的流出来,单手扶着墙壁,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弱,开始双手扶着墙壁,看着四周慌忙的人群,慢慢的模糊了。身体缓缓滑落。可她的意志却不让她睡去,她不想这样死去,她会陪着即墨渠,她不能将他一个人留下。她忘不了城门被打开的那刻,男子吐出的“杀”字后,士兵如得到命令,疯狂的杀着城中百姓。士兵积压多年的仇恨,在他们眼里雪昭国的人都该死。下一秒,便有死人压在她身上。她无力推开也不敢推开,她怕也会成为他们刀下的冤魂。
辕珂依旧艰难的走着,但她的意志却很清醒。生活在和平年代,她却是亲身经历这场屠杀,期间她也有畏惧,但愤恨却让畏惧消失了,使她格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