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家起来去练兵时,在这时候离开是再好不过了,她装扮成初来这里时,少年的摸样。
当她掀起营帐出来时,只见早已在帐外许久的男子,在看到她时,难以掩饰的震惊。
“辛函,是我。”她未想辛函会来送行。
“小兄弟原来是你。”
“很逼真罢。”现在的她,皮肤依旧暗黄,皱纹少了许多,但与同龄人相比,显得有些沧桑,不似十五岁的少年,毫无美感。
辛函点了点头。
“大梁姑娘,让我送你一程可好。”
“不甚荣幸。”辕珂双手抱拳道。
辛函忍住笑意。
“大哥,小人的包袱,便拜托你了。”辕珂从后面摆了摆手。
此时包袱已挂在他的脖子上,人已先走了好几步。
辛函忙追上前去。
“崔叔还不知我走了,要是知晓,可能会哭。辛函可是好孩子,到时可要劝劝崔叔。”辕珂说起了冷笑话。
“他已知晓了,正如大梁姑娘所说,崔叔现已在那里,哭了起来。”
“啊,这可不好。”辕柯不免有些吃惊。
“崔叔他……”
“别人劝了都没用,他还一直在哭。”
顿了顿道,“大梁姑娘不如回去劝劝他罢。”
“被我发现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我只是……想让你留下来。”
“我明白。”辕珂从他手中拿过包袱,还是狠心又洒脱的道,“青山依旧,绿水长流。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以后再也见不到一位叫大梁女子了。
辕珂转身不再看辛函,朝她要去的地方走去。
“大梁。”辛函上前几步,忽然唤了声。
辕珂顿了顿,转过身来向他招手,很快的又转了回去,继续往前走。
辛函走上前几步又停了下来,唯有低低的说了句。“后会无期了。”
“若是关于明日之战,便不必多说了。朕已决定。”
“陛下当真要如此么。”这次他是出于多年的感情而劝他。身为臣子,他觉得魏璟陶并未有错。
“沐棉儿还真是红颜祸水,就连吕侯爷也替她求情。”
“臣并不认识沐棉儿,只是曾经有人提及过她,说,她是最好的女子。他会娶她。”吕陇臆试图从她那,找回昔日心系沐棉儿的魏璟陶。
“吕侯爷。”
“他会一直……”吕陇臆仍继续说道。
“够了。”
“臣逾越了。”躬身谢罪。
“今日之事,无需再提。”魏璟陶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谢陛下。”吕陇臆行礼告退。
待吕陇臆走后,神情有些痛苦的捂着头。
“一定要回来。”一个少女目光坚定的看着少年。神情隐忍着甚么,终于在少年转身的时候,从后面抱住了他,道,“等予因哥哥回来后,我便可一直与他在一起了。”
“所以,予因哥哥一定要快点回来。”
少年转身抚摸着少女的脸颊,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神情与少女一般坚定认真的道,“棉儿,等着我。”
越是这些记忆回想着,头越发的痛起来,他就好像是那位少年,可根本不是他。忍着疼痛在寻找甚么,忽然停了下来,突然笑了。“予因哥哥带着它罢,若是想着我的时候,看着它便好了,虽未有父皇画得那般好,但这是我亲自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