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许是来的匆忙，擦擦汗吧。”
话一说完，便径自将苏汐钰的斗篷整理好交到小丫鬟手里，回到苏子衿身边。
苏汐钰握着手里的帕子，有些不自然的擦了擦自己额角，脸色却还是一派红色。
苏子衿只能在心里鄙视着苏汐钰的没出息，怎么会脸红成这个样子。
但鄙视归鄙视，亲哥哥还是亲哥哥。
“灼凰，我和哥哥有事要聊，你带着他们下去准备下今日的午膳加几道哥哥爱吃的菜，今日哥哥中午在倚绣阁吃。”
苏子衿看不下去帮苏汐钰解围道。
灼凰微微一愣，但随即也是恭顺带着人离开，的确现在的状况，自己和苏汐钰相处在一处更加尴尬。
见灼凰离去，苏子衿才不忿的瞪了苏汐钰一眼。
“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脸都快和猴屁股一个色了。”
苏汐钰不自然的轻咳两声。
“子衿就别拿哥哥打趣了，昨天的事情，问的怎么样了？”
苏汐钰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确肯定十分失态，但还是更加好奇苏子衿所问出的答案。
苏子衿瞥了苏汐钰一眼，给苏汐钰面前的茶杯倒上茶水。
“悬！”
苏子衿淡淡说了说了一个字。
苏汐钰脸上焦急立显。
“怎么说？难不成灼凰很讨厌我？”
苏子衿看着着急的苏汐钰叹了口气。
“倒不是讨厌你，而是你们两个不可能。灼凰的心气儿比你我想的都要高，她昨夜同我说绝不为妾。若要嫁人就一定要做正妻，可是哥哥你的正妻可能是一个丫鬟出身的女子吗？”
苏子衿正式又认真的看着苏汐钰说道。
苏汐钰闻言也是一怔，似乎也是诧异灼凰的心气儿竟然那么高。
心中也是犯了难，他知道自己是喜欢灼凰的，至少目前为止他没有这么认真强烈的喜欢过谁。
但是自小苏汐钰也明白他是嫡子，他除了享受着嫡子应有的一切优待之外，同时也应该承担着属于嫡子的责任。
而嫡子嫡女的婚姻就是最基本的责任。
除非门当户对，不然富家公子的嫡妻一位是无法轻易许诺的。
“正妻，我何尝不想娶她坐正妻，可是父亲母亲那边……”
苏汐钰陷入两难的境地，颓败的靠在椅子上。
“灼凰说，她的婚姻要两情相悦，真正爱她的男人不会舍得她受委屈。其实我昨夜也想了一夜，我觉得她说的对，可是并不现实。哥哥你自小到大没有忤逆过父亲母亲的心意，什么都做到最好，一切都那么优秀。你的妻子，母亲一定会为你选最好的人选，但是不会是灼凰。”
苏子衿能够理解自己哥哥心里的苦闷，但是却也不得不打破他最后一丝的希望。
因为这一切太不现实了，而苏汐钰是孝子并不能和苏家决裂。
“最好的人选吗？却不是我最爱的人。”
苏汐钰垂着眼睛有些无助的呢喃。
“哥。”
苏子衿看着这样的苏汐钰有些担心，更是心疼。
“自小到大一次都没有忤逆过，只要一次是可以的吧。”
苏汐钰似乎是决定了什么眸光一定，沉声道。
苏子衿微微一愣，不可思议的看向苏汐钰。
“哥你不会……，你疯了吗？父亲和母亲都不会同意的，你是苏家最优秀的儿子，你的妻子不会让你自己选。难道你想为了灼凰离开苏家吗？”
苏子衿气的站了起来，指着苏汐钰愤愤道。
“我是苏家的儿子，没有要离开苏家。但是用求的父亲母亲肯定不会允许，可是如果我有了和父亲母亲谈判的筹码，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苏汐钰也变得激动起来，从椅子站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苏子衿认真道。
苏子衿被苏汐钰突然地气势震慑住，但反应过来依旧觉得是天方夜谭。
“筹码？你能有什么筹码？”
苏子衿轻哼一声，讽刺出声，他们的一切都是苏家给的，苏汐钰哪里来的和大夫人还有苏奏谈判的筹码。
“我有，父亲一心想让我入朝为官，乡试我会拿到解元，会试我会拿到会元。我就要拿当朝状元的位置和父亲母亲换灼凰的正妻之位。”
苏汐钰眼中满是坚定，掷地有声的对苏子衿说着自己的想法。
“状元换正妻？什么意思？”
苏子衿有些微怔，下意识的问道。
“会试之后就是殿试，若是父亲母亲不同意灼凰的正妻之位，殿试我不会参加。”
苏汐钰看着苏子衿认真说道。
“你疯了吗？你在拿你自己的前途做赌注。母亲要是知道你为了一个女子这样，会大发雷霆的。”
苏子衿睁大了眼睛按着苏汐钰的肩膀斥责道。
苏汐钰深深的看了苏子衿一眼双手按在苏子衿的肩膀上，认真地盯着苏子衿的眸子。
“子衿，哥哥从小到大没有什么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就这一次，你让哥哥做自己想做的吧。而且，灼凰她也值得。”
苏子衿被苏汐钰眼中的坚定震撼到了，沉默许久，幽幽叹了口气。
“值得吗？可是如果灼凰最终爱的不是你，哥哥，你可知你会变成最可悲的人。”
苏子衿颓败的把手放下垂在身侧，叹息道。
苏汐钰见自己得到了妹妹的首肯，淡淡的笑了。
“所以子衿要帮哥哥呀！如果灼凰爱上哥哥，那哥哥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若最后当真不爱，至少哥哥认真地爱过，他日老去想起来也会觉得开心。”
苏汐钰像小时候那样揉了揉苏子衿的发顶，含笑说道。
苏子衿纠结许久，终是点了点头。
灼凰带着一众丫鬟准备好午膳回来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在前厅摆放好了餐桌，便来到苏子衿的里屋请苏汐钰和苏子衿用膳。
可却不曾想这兄妹二人先后出来，表情却是大为不同，一个轻快爽朗，一个沉默不语，灼凰觉得奇怪但却还是选择安于自己的本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