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将军沉吟道:“回禀圣上,微臣并未和这耶律暻有过正面战争,因着他母亲的关系,孙太后似乎并不放心他与天朗一战。他一直在与北狄斡旋。微臣猜测,这或许与他上月上交兵权有关,虽不喜爱,可还是要安抚的。并且这么些年,耶律暻奔波于战场,至今未立王妃。其三,我天朗公主不可能做妾,而其他王子皆娶的又是北漠贵族,如此,他确实是最好人选。”
对于李将军的话,其实我很想说我并不在意要嫁给谁,不论是年近古稀的老头,还是风华正盛的少年,目的都只是让百姓多一些安定日子,我不是不知道,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而和亲公主只是一个借口,可是,无论如何,如果能让我的牺牲换来哪怕只有几个月的和平,那也是值得的。
既然如同公主般长大,那便如同公主般承担这份责任。
夜色降临,远处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红霞,几缕炊烟弥散在不远处的半空,我站在怡和宫的阁楼上认认真真的看着,想要把这副景色嵌入脑海。
只是这样夜晚于我、于天朗注定是不平凡的。
长安郡主被封为长安公主将去北漠和亲的消息传遍了朝野,一时间,怡和宫门庭若市。
应付完君父的妃子已是半夜,安执很是乖巧的静立一旁,呆呆的看着念奴和鹊枝忙上忙下。直到齐雯姑姑来催促,她方才有了几分情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实在没有力气过去安抚她了,让念奴帮着齐雯姑姑把她送回了渔阳殿。
第二日,前来道喜的命妇夫人更多,着实头痛不已,只得向君父请了止,一律挡在宫门外。
“念奴,鹊枝,你们两在干吗呢?”用过午膳后,一走出宫门,就看见两人半跪在怡和宫院子里的那棵老樟树的石凳上,悉悉索索的不知在弄些什么?旁边的侍女全部被她们两个只开了。
“公主,小声点,我们在准备惊喜。”鹊枝神经兮兮的把我拉到石桌边。
看着一桌的碎布、红纸、浆糊,我顿时觉得好笑,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吗?这大白天的两个人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希望不是惊吓,又觉得好奇,聪慧如念奴,也会听傻气的鹊枝的话。
“什么惊喜?也只有这个傻丫头才想得出来!”念奴一脸的无奈:“我们不是要去北漠了吗?她想做一个大号的公主布偶送给小公主。”
“错!还有鹊枝布偶和念奴布偶。喏!这个就是念奴布偶!”献宝似得拿给我看。
“噗嗤!”这小眼睛、大嘴巴、塌鼻子的哪有半点像我的念奴:“这你也能忍?”
念奴巧笑嫣然:“随她吧!就当自己毁容了。”
“你们就会欺负我,不跟你们玩了。”说完,就作势要将东西收起来离开。
我收拾好心绪:“你们确定要和我一起去北漠?那里没有天朗繁华、没有熟悉的朋友、没有精美的食物,可能都没有机会再回到这里,你们可想好了?”
“回禀公主,念奴没有换主子的打算!”说完,两眼含笑的看着我。
鹊枝两只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亦是笑着回答:“回禀公主,奴婢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