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爽朗一笑,左俐隽早已闪开去。宝蓝色身影一闪,已经消失在门外,只留那暖暖的声音还道:“小萍儿你记得多吃些,晚上早点睡,不要想我哦!”
阮萍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梁上的离恨赶紧跟着左俐隽默默离去。他家王妃可是说了,她一会儿要沐浴的,他家王子都被赶走了,他哪里还敢留在这里?何况上回被误会看到了他家王妃身上的刺青,可被自家主子和半夏隔离了好一阵子!真是记仇的家伙!
“怎么?谁给你罪受了么?”城西破庙前,宝蓝色的身影站定,斜着眼瞄了下身后装模作样恭恭敬敬跪着的离恨。
“不……不敢。”离恨抖了抖,他家主子是有通天眼还是读心术么?怎么他想什么都会被发现……
“说吧,”左俐隽倒不再追究,背过身去问道,“轩辕奎那边怎么样了?”今夜的月光很淡,淡得没有云也朦胧,仿佛要照见什么不该照见的。
“回主子,”离恨也瞬间严肃下来,面色变得有些凝重,“探子来报,轩辕奎突破重围,已经抵达皇宫。他似乎早就料到路上会有伏兵……”
“不是料到,而是有人告诉他的,”左俐隽冷哼了 声,“本宫早说过轩辕奎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至少那司徒宇槐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更何况二人实力相加!咱们在轩辕奎处的眼线恐怕已经暴露了。”
离恨吃了一惊:“您是说?”
左俐隽却看着寒蝉寺的方向,想起那晚不成功的刺杀,他的卧底,恐怕已经被轩辕奎识破,是以才有当晚的反间计。
只是这么久还不见轩辕奎进一步动作,反而源源不断地从轩辕奎处传来各种各样的消息,但多数无关痛痒,可见轩辕奎心思深沉。他恐怕是想以不变应万变呢。他深知若他拔了那些爪牙,便会有的新的爪牙探进去,到时候便成了最不确定因素了。
左俐隽冷笑,恐怕这样弯弯道道的想法不是轩辕奎想到的,多半是那心肠九曲十弯的司徒宇槐想出来的。
想到司徒宇槐,左俐隽就想起数日前坊间流传的关于司徒宇槐将与他家小萍儿结亲的传言,眉头一皱,心头生出一丝隐隐的不快来。虽知道他家小萍儿绝不会嫁给司徒宇槐,但他就是不喜欢他家小萍儿的名字和司徒宇槐再扯上任何关系--毕竟多年前江南未名湖畔那件事,是确实发生过的。
久久不见左俐隽回话,离恨悄悄抬起头来,却只看见左俐隽依旧挺拔的背影。知道自家主子不会多为自己解释,离恨便又低下头去,他怎么觉得自家主子身上冒出一股子诡异的毁灭的气息?
“皇宫里可有消息?”许久,左俐隽终于回到正题上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离恨将头又低了低:“大丰皇帝恐怕……恐怕不行了。轩辕奎急召,空……空空师傅进宫……”
“什么?”左俐隽倏地转过身去,“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回主子,因为当时主子正在给王妃去毒,所以离恨不敢惊动主子;后来看王妃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更不敢惊动主子,想那轩辕皇帝与王妃的命比起来,主子应该会更加珍惜王妃的命,所以离恨斗胆……”
岂料,左俐隽顿时语气凌厉起来:“住口!”
离恨顿时愣在当场,连抖都忘记抖了。他家王子是发威过,但不曾如此发怒。他……他到底说错什么了?难道在他家主子心里,王妃的分量还没有一个异国皇帝来得重?那么这些年来的追随……
“滚!”宝蓝色广袖一挥,左俐隽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觉得这身大丰朝的衣服穿起来是这么得心应手,“下次若知情不报,擅揣主子心意,自领头等罚!”
“是!”离痕心里一震,太久没见主子这样的性子,却忽然有种难得的亲切感。
话音刚落,宝蓝色身影急速掠过高墙,朝寒蝉寺掠去。才说轩辕奎没有动作,这便有了,而且动作如此迅速!不知道那轩辕皇帝的病情是不是当真到了这等境地。
寒蝉寺很安静,静得只听见几只早蝉的叫声。宝蓝色身影落在禅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