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氏看他揩来,复突入内,又耍了几回,才各散去。把水氏的火如柴上加油,热得没处投奔。到晚来上床。却说仰恭也高兴,道:“阿娘,快拍开来!”水氏正想得热,例拍开凑他。只见仰恭只一突,也突个八九,复一突,那水就流出来,便软了一半。水氏尚抱着不放,仰恭道:“我完了!”水氏恨了一声,放他下来。那时使贾空当面,胜似亲家公了。
诗云:
佳人惟爱一条筋,不是亲时也是亲;
饶你珍馐娱一口,不如此味炙其心。
水氏想了贾空的那物,又想了老公的这物,道:“世间怎有这般不均的?”转转的恨得咬牙嚼齿。只听得贾空在下叫道:“阿娘,绞脸!”水氏正想他,忙丢下来道:“好忙!”贾空道:“正是!人家多了,分身不开。”水氏就坐了,贾空忙把线儿来绞。一面绞一面道:“我镇上这许多阿娘们,那有个端重如娘的。”水氏道:“那数着我来!”又道:“出热要好,更也没有如娘的!”水氏道:“这有的,我见人没有,便怜悯他。”上面不住的称赞,下面那物儿在裤子里,突突的挢不停。水氏见了,明知那物,故问道:“待诏,你偷人的鸡,藏在裤裆里么?”贾空道:“我走千家踏万户的,怎做这事?我恨这条怪物,只要食吃。”水氏道:“家不远,忙回去与他些吃罢了。”贾空道:“这物却作怪,不要家食吃,只要些野食吃。”水氏一笑,早已绞完,打发他去了。心下却想道:“好巧话儿!恁的叫做野食?我那物事本事却没有,管却谓得多管。这事怎么做得?”
又过了一日,只见贾空又来叫道:“小官阿姐们,剃头!趁刀儿快,钝了剃就不爽利了。”水氏道:“你只卖弄这把刀儿!”贾空道:“不要我夸口,也只有我这把刀儿好。”又把水氏心提了一把,叫他只想着那尺把长的东西。又歇了一日,只见贾空又来,向水氏道:“阿娘,要问你借件物事。”水氏道:“何物?”贾空道:“小臼儿。”小氏道:“小臼儿有,只是没有榔头。”贾空道:“榔头不打紧,我腰里有。”水氏一笑,正要打过去,贾空走了。
诗云:
全恃腰间壮,来调水性人;
所投心所慕,宁不梦巫人。
使水氏不见贾空那大物,就贾空再来说科打诨几场,水氏亦不着紧。惟见了那大东大西,心下实想着,道:“得将来插在那心儿里,抽动起来,怎的不筋麻骨软哩!”又见他在此把些言语来挑拨,心里更自着急,只恨没个招架的所在。
偶一日,间壁那妇人过来,邀水氏道:“水家娘,久慢你,有杯清茶请你去坐坐儿。”水氏道:“心里不快,多谢,不来。”适仰恭在傍,道:“难得这娘来接你,你心既不快,便去说笑儿。”你道仰恭何意?仰恭见他在家只是寻闹,等他去一刻儿,耳根也得一刻儿清净。那妇人见仰恭如此说,便笑嘻嘻来一把扯了水氏道:“去舍下去消遣一会儿!”就同过去,竟上了楼坐下。水氏看了一搭儿所在,贾空和那妇云雨去处,心下更觉得热炒。只见那妇拿茶来,两人对面坐了。那妇道:“水家娘,你莫怪我说,亏你活熬。像我有个老公,尚不像意,又寻一个儿帮帮。”
水氏笑道:“娘又来说这话!寻那个来?”那妇道:“不怕娘笑,就是贾待诏。那人好个大本钱,又长又粗,把我那里,塞满满的,抽动起来,更又下下着实,无一下不在我那花心儿,怎叫我丢得他下。因想娘真是苦,囗囗囗(此处删去十二个字)。”水氏叹口气道:“阿娘嫁了这样东西,也是我的命!叫我如今怎的?”那妇道:“我的娘,你若要做贞女节妇,我不劝你;不,则逞这好时节,人人爱你,人人想你,你去寻一个儿,那人又奉承你,你也尝尝其中那段滋味,也不枉了。”只因这番话,把水氏的心更热了。
诗云:
一席苏张舌,炎心不自持;
如移香阁影,轻作出墙枝。
水氏又笑道:“倘做出来,这利害怎了?”那妇道:“只要隐秀就是。我与贾待诏相与了两三年,我那东西何曾知道?”水氏低头不语。那妇又道:“我苦劝你,你自做主张。日后想我的言语,却迟了。你看那话儿,有几日好哩?”水氏道:“我岂不知!只是我那物事,半日不见我,就去东张西望。且我家里,又且人多眼多,这事怎生做得?”那妇又笑道:“怎的定要在家里,譬如我家里也好。约定了人,悄地来,悄地去,我与你做个眼目,就是神仙也不知。”水氏又低了头想。那妇道:“莫沉吟,我就与你寻一个来。”立起身就走。水氏道:“且从容,待我思量。”那妇道:“思量恁的?适贾待诏来看我,因你在此,他闪过着。还是他好,本钱又大,又惯战。”忙去床背后扯出贾空来,道:“快跪着!我寻这天上人与你,你要出力奉承,不许躲闪!”贾空果跪下道:“不敢!不敢!”水氏笑一笑,扯那妇人道:“我要家去!”那妇道:“不要做势。”扯贾空与水氏向床上一推,道:“我下去看看门。”扯拢门儿进去。贾空就一把搂住,水氏也不拒,任他解下裤儿,将那大东西塞进去。
水氏虽说有老公,这大家伙不曾尝的,贾空只塞得个头儿,水氏便觉生辣辣,把个臀儿扭了两扭,贾空知他意,只浅浅的抽了二三百囗囗囗(此处删去十九个字)。只见水氏双眼微合,娇声低吐。贾空知他得趣了,把这物和根一耸,齐了蒂儿,就连捣数百捣,又复耸数百耸,复又紧紧研了数百研。把个水氏弄得四体垂摊,一身酥软了。贾空立得起,水氏却立不起。贾空见了,忙又去亲个嘴,笑道:“我的亲亲,等我来持你。”忙扶起来。早那妇上来,替他整好了鬓儿,扯好了衣儿,送水氏出门,回家去了。
诗云:
瞥见云情雨意浓,春心难锁怅东风;
今宵虽足相思愿,只恐啼鹃血已红。
从此贾空恋他美艾,水氏恋他物巨,无日不来那楼上做战场。水氏又虑门前出入,恐人猜疑。有间厢楼,紧接连那楼的后边,却是空的。水氏便挖去了半堵壁,把板遮了,要去即提去了板,来往更便。因便了,两下更迷恋不放。在仰恭只道老婆在楼上;在贾空屋里,只道贾空出去做生意,所以终日放心乐意去弄。
然有句俗语说得妙:
若要不知,除非莫为。
风儿声儿,却吹到贾空的老婆耳朵里。贾空的老婆姓杨,做人最恶懒,沾着他要去了皮,故人叫他“沙吒”。闻得这话,道:“我道那乌龟怎个把月不近我的身,到去找别人的老婆,把亲老婆到搁起了。等我去打听来。”那楼间壁,适有一间空楼,封好的。杨氏挖开进去,摸到楼上,又挖个孔儿去张。只见水氏从破壁下钻过来,贾空接着,就搂了亲个嘴。两人尽去了衣,赤条条上床。贾空找了水氏的物,水氏找了贾空的活儿。然后两个抱将拢来撞,撞了又叠,叠了又耸。杨氏看得亲切,道:“好乌龟!
把别人的老婆这般奉承,待我就似丫头。等我去放把火,看他还有得弄么?”竟悄地走到仰家来,却遇着仰恭。杨氏道:“阿爹讨了老婆也照管他儿,也收拾他儿!等他终日偷汉子,把我的老公,日日僭在身边。”仰恭吃了一惊,道:“阿娘,你这话那里来?
我家婆只在楼上,并楼下不大下来。你家公何人,他僭得住?”杨氏道:“我家公是贾待诏,是那隔壁老养汉做牵头,终日只在他楼上。”仰恭道:“你果访得真?果曾见来么?”杨氏道:“怎的不见?
你要看,跟我来!”仰恭就跟住,竟到那空楼上。杨氏指一个孔儿,推仰恭去张。仰恭只一张,委的是老婆搂了贾待诏耸,两只脚儿尚勾住贾空的腰。仰恭就扯杨氏到空处道:“望阿娘切莫声扬,他们知觉,明日便不来了。等他明日仍走拢来,等我与他妆个村!”杨氏也恨老公,道:“甚妙!甚妙!”遂约了,各自散去。他二人尚不知哩!
诗云:
金风早已动高枝,何是寒蝉尚未知;
美色迷心浑不觉,直教血染杜鹃丝。
仰恭走回家来,心中十二分恼,悄不做声。见水氏下楼来,他到上去,向那厢楼上一看。见半堵破壁,把板遮的。仰恭道:“做得好!”恨了一声,下楼来寻那倒树的大斧,叫人去磨快了,道:“明日要伐树。”又去寻了那切桑叶的刀,亦将来磨快。备得端正,只待明日。时已将晚,贾空别了水氏,出外遇个朋友,吃得烂醉。在家打老婆道:“我那里要你这样臭骨头?”又骂到街上道:“那个忘八不惬气我?你有胆气学我做做!不是我贾待诏夸口说,我贾待诏到处有好女人奉承的。”适仰恭在前门头关门,听了这话,杀他的心果添十分。过了一夜。
到了明日,水氏忙打点了午饭,与了众人。晓得老公不寻他的,竟上楼踅到隔壁去了。仰恭瞧在眼里,又去看那厢楼的破壁板,却不在了。就去摸那把刀,放在袜桶里,手里持了那斧,竟到那破壁边来,把身往里一钻。那两个犹不见,你搂着我,我抱着你,赤身在那里耸。仰恭怒从心起,喝一声道:“做得好!”贾空听得,就一滚跌下床来。仰恭却手快,就是一斧,不动了。水氏跳落床,向破壁边就钻。仰恭一把脚拖转,照头一斧,也不动了。
就袜桶里取出那刀来,把头割下,提了下楼。那妇只道他两个狠战,把楼震得动。只见仰恭下来,那妇便着一惊。早两个头劈脸打来,那妇打倒在地。仰恭随喊众邻。一齐出来,都道:“杀得是!杀得是!”那时看的人,如山拥来,莫不说可怜:只贪交颈好,翻做没头魂。
只见杨氏哭来,对仰恭道:“你说与他妆个村,怎妆这个大村?叫我怎了?”众道:“这样老公,哭他何用?早早收拾别去,嫁个好的。”众人捉了那妇,提了那头,一齐送官。官审出真情,把那妇责五十板收监,把头示众。吩咐地方收尸。仰恭赏银一两放回宁家。
你看,贾空有本钱不善用,故丧身;仰恭没本钱,不善照管,故招辱。我所以说畜妻妾者,那三者故全也,有诗曾道来。
诗曰:
漫道娇妻何必防,不防终自祸萧墙;
好将出入严加谨,免得青锋臂后藏。
一片情卷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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