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左手去摸他的左腿,胜儿以左手挡住,以右手摸他的右腿,胜儿以右手挡住。就如哑子厮打一般。乱了一会,温柔立起身,搂住胜儿,布耳朵道:“好姐姐,这个机会错过,后会难逢!望姐姐高抬贵手,救我一命。”胜儿亦低低道:“来求神拜佛,问取丈夫信息,怎么干得这事?待我问了判爷,然后从你。”温柔道:“我是佛门弟子,若与我相交,佛都是欢喜的,怕甚罪孽?”涎了那脸,死不肯放。胜儿被他缠不过,又恐间壁听得,便往床上一缩。温柔乘势赶将上来,扑在胜儿身上。胜儿把手来拒,已被温柔搂紧,一手抱着腰,一手便提着腿,已塞进去了。紧抵住不放松,连根的捣个不了。初时胜儿还来拒敌,抽到百数抽外,渐渐手脚不动,任温柔左冲右突,突个满帆风。看看情浓意美,那管间壁有人。大开旗鼓,囗囗囗(此处删去十五个字)把床也动,连这板壁都震动起来。弘氏忖道:“为何这板壁都动?莫非媳妇又像前日做梦抱我的故事?”乃以手向板壁拍道:“媳妇,你不做梦么?为何如此响动?”胜儿假做睡着,含糊答应道:“我不做梦,佛爷对你说,凡有响动,不可惊异,你如何忘了?”弘氏合掌念道:“阿弥陀佛,我却忘怀了。”温柔仍旧搂紧,不敢大抽大叠,挤挤擦擦,极力粘摩。正弄得你要丢,我要泄的紧要头上,奈活无常使个促去法,把钟响三响。弘氏道:“媳妇儿,金钟响了,快起来与你拜求神圣。”于是,温柔只得拔去,潜藏床后。胜儿只得穿衣,同弘氏俯伏缸边,以听响报。须臾,听见缸内若有人声道:“弘氏听着。”
弘氏即应声道:“佛爷爷,老妇人同媳妇在此,谨听圣谕。”缸内又道:“你儿子谷新,路途得病,乃是前世冤孽所愆,须延有德行僧人六众,拜诵经忏三天,晚间施放法食,超度此辈,可保谷新平安回家。因汝等至诚所感,吾神亲自降临,今暂退。”只听寂然无声。弘氏以首叩缸百余下,同媳妇道:“有如此灵验爷爷,叫人毛骨悚然!”胜儿还要去睡,弘氏道:“天已将晓,且与你在此坐到天明。”胜儿无奈,只得同婆婆守到天亮,请出活无常来告诉:“夜中亲听神人言语,要请有德行僧人六众,做三天道场。乞佛爷与我处,要多少银两?”活无常屈指一算,要得十余两阳财。弘氏身边摸出汗巾,打开包,只称得三两五钱。尽付活无常道:“先将此银用着,余待回家再凑奉上。”活无常道:“此乃缸神法旨,我们分毫不敢侵欺。你到明日,速付应用。”弘氏合掌信从。正见弘氏十分老到,反送媳妇上门与人。
却说活无常请了六个和尚,打动法鼓金饶,拜诵圣经宝忏。婆媳在佛堂碌乱一日,到晚看僧人完了法事,仍旧归争室藏身。
经氏只是怀疑,暗道:“日间这后生烧香换水,与媳妇两相窥觑,不是好事。况我房寂静地闻,独他房中床板俱动。”心中愈疑,不肯去睡,胜儿又不敢去催,看看挨至四更。弘氏困倦,只得强睡。
胜儿摸过这边来,温柔已在房中老等。一见忙脱了衣服,一齐滚倒,你搂了我,我搂着你,恨不得粘做一个人一般。口里含了舌头,腰里上了笋头,你颠我播,不觉两下都泄了。正要并肩叠股,睡一觉儿,不料活无常掀开了被,也钻进来,要与胜儿干事。那胜儿道:“我为丈夫的事而来,不意遭逢此网,也是无可奈何。一之已甚,岂可再乎?”活无常道:“浑身落井,那里顾得两个耳朵!”
胜儿柔嫩,那堪活无常刚狠!不由分说,竟上身来,提起那具只眼的落腮胡来,蛮管乱刺,刺得那胜儿仅没龟积。胜儿虽遭温柔之染,不过与丈夫一般,不曾大经风浪。今遇活无常之物,暴烈难当,乃愁眉哭眼道:“爷爷,我内里涨痛得紧,若再进些,我就要死。求你莫动罢!”活无常那里肯听,见内稍有水活动些,他便又进二三寸。那胜和柔声嫩气,哼个不了。那活无常情兴难遏,尽力“嗑咤”一声,耸尽了根。那胜儿叫:“阿唷!”哭将起来。活无常只得丢手,唤温柔睡在胜儿身囗囗囗(此处删去十一个字)。
活无常抚胜儿的脸,甜甜的睡去。却说弘氏乃老人家,熬了两夜,一觉睡去,那晓媳妇如此做作。然一醒闻此鼾声,讶道:“我媳妇与我同眠多时,从没有此鼾声。”乃潜身摸到媳妇床边,轻轻拽起来被来,伸手一摸,只见一只毛腿。遂喊道:“救人!救人!有一只毛腿在此。”那活无常见人摸他的腿,早飞志踢倒弘氏,一溜烟二人俱遁去了。胜儿扶起婆婆睡于床上。弘氏道:“干得好事!”胜儿也不敢出一言。只见前边打门,胜儿道:“是谁?”活无常道:“是我。”弘氏道:“且开门看有甚话说。”胜儿开门,那活无常踱将进来道:适才我在内,听得老菩萨喊叫救人,却是为何?”那弘氏摇头道:“不须提起。”活无常道:“我也知道。我这房铜墙铁壁,有谁来得?况门不开,户不开,有甚凡人可到此?皆汝媳妇惹了邪神异鬼,魂迷蛊惑,你不宜声张,悄悄对我说,我自能擒他。”那弘氏只不开言。活无常又道:“这事果然可恶,我就申文书,对崔判爷说明,查出是甚魔鬼。你婆媳挨到天明,我叫轿夫抬回家将息。你媳妇遭此鬼浸,毕竟还要大病一场哩!我去唤人来送你二人。”于是去了。
不多时天亮,轿夫已来。婆媳到家,人来探问,弘氏蔽而不言。直待月余,谷新回家。弘氏问儿道:“你在路上得染何病?”
谷新道:“我幸得一路平安,只愁家中老小有甚病痛。”弘氏遂将前后一一说明。谷新道:“不可声扬,我自有法。”未及半月,胜儿有病已亡。过不几日,只听得本县打轿,竟往活无常家来看觑密室。噢人掘起缸来,缸下暗通地道,其中之情弊了然。拿了活无常,并党羽温柔,牵至通衢,一顿板子打死示众。这都是谷新暗地央人,把情词泣诉县主,以除此地方一害。然胜儿之死不足惜,活无常、温柔之报不足辜,祗只是人家女眷,不出门游玩,何至招人爱,起人意,动人心,以至丧元无日也!
诗曰:
家人严厉是良谋,路草墙花总不投;
若使玩游无节度,东墙恐作望夫楼。
第八回
待诏死恋路傍花
诗曰:
从来水性妇人心,不遂欢情恨怎平;
若果风流能惯战,村楼翻作楚云亭。
这首诗,单表人要跟老婆,须三事俱全,那老婆自然跟得牢。那三件事?一要养得他活;二要管得他落;三要有本钱,中得他意。三事之中,大本钱尤要紧,若没这本钱降伏他,莫说茶前饭后,都是闹。有个大本钱来拨动他,就顺顺溜溜的随了去。
故话说邬子镇有个仰恭,也是务农的人家,有了些田园世产,不免雇人耕种,怎少得家婆煮茶做饭?讨个老婆,是水家的女儿。这水氏一日不与家公闹两三场不歇。却谓恁来?那仰恭是鸡形的人。怎的叫做鸡形?他那活儿见得是大的、长的,或高兴起来,扯那老婆干事,刚刚送到里头,也不曾洞着底,也不曾拨着窍,便溜出几点水儿来歇了,如鸡打个雄一般,故叫做鸡形。
水氏正当旺时,就是一员健将。使善战的一夜战他两三次,尚杀他不倒,况对着这疲条,你说要闹不要闹?初次仰恭不让他,到后来,自觉得并打个雄儿的手段也支不来,就让他一分。水氏见家公让他些,更自寻闹。闹不过,仰恭走了出去。水氏就与邻家妇女,说家公的不好。内一妇道:“水家娘,少说些!夫妻两个闹不开的。”
夫妻相闹不要劝,当中自有和事钻。水氏道:“好货,他若有个和事钻,不知把老婆怎的作贱哩!”
那妇笑道:“没和事老,他腰间那物是听说话的?”水氏道:“瞎帐,好看不中用!”众人一笑而散。"
诗云:
只怅腰间货不真,却教妻妾倍生嗔;
敖曹肯借当年具,傲煞闺中几问君。
隔仰家三五家有个待诏,姓贾名空,是个钻头。凡人家妇女,端正的,不端正的,初开门的,半开门的,吃一钟的,不吃一钟的,没一个人不在肚里。遇着那爱风月的寻着他,他就做牵头,把个待诏来做名色,好去人家里寻根觅迹。且又一件受用,邬镇乡风,恁你美貌的佳人,妖娆的女子,要他开脸。被他对了脸儿看,眉儿、眼儿、口儿、齿儿,好不看得亲切哩。那仰家也是他主顾。贾空见他家常闹,不知恁的缘故,及闻得水氏说“鸡形”二字,心里便解意,道:“是了,那妇人的闹,闹这件家伙不硬了,我到挣得个大本钱在这里,怎的与他看看,不怕他不想我,不怕他不到手。”
正在那里想,只见一个妇人来,叫他与儿子剃头。这妇人向与贾空好的,贾空娶了妻儿,遂不来往,但旧情犹在。贾空就想
在他身上,发卖这件大本钱与水氏看。这妇人与水氏一壁之隔,两下极相得,说恁的私房话儿,或递些东西,于楼上壁间挖一个孔,彼此看觑。有这个便,贾空道:“多时冷落了,我来要温温旧。”那妇道:“你如今有了新的了,那念我旧人。”贾空笑道:“人是旧的好。”同到那妇人家,且不去剃头,竟扯那妇上楼,卸下裤来,拿出那大东西来抽送。抽得湿了,复拔出来,把个帕儿揩拭乾了,又塞进去抽。抽得重些,震了仰家壁。水氏只道那妇人要说话,推壁忙来看,却见他两个搂了抽,囗囗囗(此处删去十一个字)。水氏打眼一看,道:“好大东西!”
长有径尺,大有一围,数条筋突起,俨似蚓攒。一个头竖着,宛如鸭蛋。颠了又颠,好像个醉汉摇身。
正是:
惯消美女渴,一见欲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