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你经常在那里出入,有没有碰到他们办好事儿的时候?”李家树笑着问狗儿,样子很不正经。
“这种好事儿,哪能错过,见着了好几次,当时他们……”狗儿举手划脚的说得逼真与形象,唾沫星子四溅。
听他说得这般形象与具体,个个都轻浮地荡笑起来。
在这帮狐朋酒友面前,狗儿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瘪犊子,虽说已经21岁了,但是因为个子矮小,单亲家庭,且家贫如洗,没有哪家姑娘看得起他,估计到现在还没正经谈过恋爱。
平日里,他都是好面子地说,有多少姑娘看好自己,就是自己千挑万选,看不上。大家觉得他吹牛的样子挺逗的,聚在一块喝酒,都是拿他来逗趣。
特别是李山魁,狗儿可是他的开心果以及出气筒,有一次,他甚至拿王丽萍的文胸套在狗儿的头上,惹得王丽萍他们几个女的在一旁尖叫,大家都是以这种低俗与下作的恶作剧来寻开心。
其实狗儿也不是傻子,知道李山魁等人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心里恼火,却也是无奈,谁让人家腰缠万贯,自己却囊中羞涩,为了生活,还是得要忍着点。
自从妈妈带着妹妹离家出走后,狗儿一直情绪低落,觉得自己在人前矮了半截;更因为爸爸嗜赌如命,荒废了田里的庄稼,家徒四壁,他完全失却了上进心,整天像个癞皮狗一样混日子。
离开了李家树家后,直接回家,晚上还要熬夜看守赌场,他要抓紧时间休息,否则到下半夜就没有精神。
赌场的幕后老板势力强劲,交际广,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来查,但也怕突击检查,那样的损失比较大。直接金钱的损失是每家赌场最忌讳的事情,但赌客的流失才是赌场最大的顾忌。
赌客一旦在一家赌场出事,就会担心这里不再安全,转向另一家赌场参与赌博,这是常有的事,也是赌场老板百计千方想要维护赌场安全,以此维系赌客的重大课题,这是需要依靠人际脉络维持。
张文富他们几个来到砖厂时,已是下午3点多。李山魁检查完砖厂各个流水线的工作,独自在大厅闭目养神。晚上,他要在这里招待客人,几个外县来的老客户,都是财大气粗的建筑承包商,是妹妹李兰帮他牵桥搭线的大客户。
每次接待都是格外上心,除了美食佳酿,少不得美女作陪,这是商人在生意场上攻城拔寨的手段之一。
他们迟迟到来,而且个个酒气熏天,李山魁心里有点不悦,板着脸,粗声粗气地训斥了他们几句,以命令式的口吻,吩咐他们抓紧时间整菜。
三个人见李山魁脸带怒色,都没有做出什么解释,唯唯诺诺,急忙走进厨房,看他都买了什么食材。
李山魁仍然坐在大厅,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根香烟,在吞云吐雾。他在等王丽萍带年轻的女孩回来,这是他们招待客人一贯的手法,都轻车熟路了。
他很少把客人往家里带,因为家里招待客人不是很方便,对于他来说。自从跟兰爱萍分居后,他连家都没有回过一趟,偌大的家,就只有两个儿子住着,不过,他们吃饭也是要到砖厂,因为家里没有人做饭,估计厨具都生锈了。
让他觉得自己最得意的不是当上了村长,也不是同时拥有两个女人,而是当年能够从谢生贵身边夺走了兰爱萍,这是他逢人必吹的事情。
但现在也成为了他心里的伤痛,这么些年来,他只是得到了她的人,始终得不到她的心,所以,他才变得更加的凶残。
他在穷凶极恶地折磨她,当着她的面,带着时尚的妙龄女子出入家门,勾肩搭背,异常亲热,目的就是引起她的妒忌,让她伤痛。
他和王丽萍成双入对,非法同居,还私生了一个女儿,这对兰爱萍是痛彻心扉的打击。这个嗜血的恶魔,见到兰爱萍为此伤痛欲绝的表情,内心变态般的兴奋,呼朋喝友庆祝。
兰爱萍要求他签离婚协议的时候,他哀求与恐吓,软硬兼施。分居后,他数次带着狐朋狗友去威吓她回家,没有得逞,恼羞成怒之下,打砸养殖场,揪着她的头发,当众羞辱,说些低贱的下流话语,甚至动手殴打,肆无忌惮。
她为了孩子,忍气吞声,却越加助长了他蛮横无理的嚣张气焰,他到处宣扬,如果她胆敢在外勾搭男人,一定会报复她的娘家。
自从她跟谢生贵他们成立了养殖场后,他就是一条疯狂的公狗,到处撕咬,不分青红皂白。如果不是有王建国等人的强悍阻止,他早就凶狠地带人去打砸了谢生贵家。
虽说他们是世交,但李山魁已经是一个毫无人性的疯子,什么下作的事情都做得出。
王丽萍扭动风骚的肥臀,昂首挺胸地走着猫步进来,纤细的腰肢似乎即将扭断。
她头戴一顶小红帽,身穿一套褐色连衣短裙,脚踏一双高跟鞋,拎着一个呈亮的黑色手提包。
在那年代,这种时尚的穿着打扮,也只有城里的富家小姐以及贵妇人特有的装扮,农村的大姑娘、小媳妇没有那个条件,也不敢奢求。
紧跟在她身后的几个妙龄女子也打扮得时尚与妩媚,个个都是浓妆艳抹,高跟与红唇。
李山魁见到她们,犹如猫见到鱼一样,两眼色眯眯地盯着,站了起来,不自觉地迎上去。
敢情他们是相熟的,他正熟稔地伸手与女孩们勾肩搭背,坏坏地笑着与她们搭讪,扭扭捏捏的,表情就像是一条发情的公狗。
正当女孩们把物品放在居室出来的时候,客人们已经把车子停在砖厂的空地上,工人们已经慌里慌张地走进来报告李山魁。
他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走出去。王丽萍像一个妈妈般带着女孩们跟在他身后,浪笑着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