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家树家里,张文富他们已经开始喝上了,三个人围着一张缺了角的四方桌喝酒。老光棍兰立才也在里面喝着,醉兮兮的,眯着眼睛,结结巴巴的,舌头已经被酒精麻醉。
他今年49岁,大侗村沙田村队人,自幼父母双亡,是奶奶带大,自从奶奶死后,他就孤家寡人一个,好吃懒做,没事就挨瞎琢磨,到处宣扬,这一带的人都讨厌他,躲着他。
说到李家树,这一带的人都恨他,是大侗村塘坳村队人,35岁,蛮横无理,陋习颇多,整日以酒为友,疯疯癫癫,有过数次婚姻,都以失败告终,育有一对儿女。
贪花好色的他是山林管理员,大姑娘小媳妇们进山采蘑菇或者捡柴火,最怕的就是遇着他,说话间,动手动脚的乱摸,遇着硬主,他就挨狠揍一顿,胆小怕事的,就被他白白欺负一次,导致他逐渐的变得色胆包天起来。
在这里喝酒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再说到张文富,大侗村樟木根村队人,26岁,在家排行老四,此人阴险,诡计多端,城府极深,疑心重,是李山魁的“军师”,在这一带举足轻重。很多涉世未深的年轻人都受到他的蛊惑,对他马首是瞻。
李家树对他们说,今早,他去巡山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谢生贵和兰爱萍又抱在一起了,刚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但看实在了,他们好像还在相互拥抱着亲热,表情很是疯狂。
他还说了一句不知轻重的话,我估计李山魁这龟公是做定了,绿帽都不知道有多高了,他还有心思搂着王丽萍那种女人安心睡觉。
兰立才也跟着说话,他说,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他们老早就偷着相好了,谢生贵死了老婆,兰爱萍与李山魁分居两年,两人干柴烈火,旧情复发是自然的事情,指不定过段时间,崽子都有得生了。
这是“老光棍”根据自己做了几十年光棍的所思所想而作出的猜测,自然离不开肮脏的邪思歪想。
张文富叫他们放尊重点,不要再谈论这事,聊点别的,当心被李山魁听到,非拆散他们的骨头不可。
兰立才说,这里说话没有外人,就他们三人,都不往外说,谁听得到。张文富说,隔墙有耳。
他们继续喝酒,谈些关于村里大姑娘小媳妇那个长得俊俏,那个长得丰满之类的话题,这些都是他们平日里聚在一起喝酒常谈的闲话,正所谓臭味相投。
在他们谈论女人的事情正在兴头上,狗儿冷不丁地走进来。
他是一个贪小便宜的人,来这里也随便惯了,没等主人招呼他,就直接走到桌子前坐下,自拿了杯子倒上酒,随手拿起一双筷条夹肉吃。
李家树他们三人见惯莫怪,也不理他,仍在讲着一些荤话,勾撩着各自浮躁的心。狗儿见他们不待理自己,心里有些不悦。
张文富见他的表情,似乎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感觉,猜他肯定又是来传话,每次都是这样。
狗儿边喝酒边告诉他们,今晚李山魁在红砖厂设宴,叫他们过去喝酒,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吧,具体也不知道。张文富只是点了点头,其他人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