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急,我还那么年轻,你的身体要紧,”四儿接过来爸爸手中的铁锤,扶着他坐下来,双手轻轻地帮他揉着肩膀,松弛肌肉。“爸,跟你商量个事情。”
“什么事?”
“生贵跟爱萍他们合伙办的那个养殖场,一直缺少人手,我想有空就去帮忙下,一天也就是两次,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哦,就这个事情啊,我还以为什么,去吧,”老军叔应得很爽快,“谁家没个困难,孩子,人生在世,最要紧的是一个‘义’字,为兄弟办事,可千万不要讨价还价,知道吗?”
“我知道,他们说,现在养殖场效益不是很好,就按照行情,一天给我八块,也合适了,就算不给,我们也一样要帮忙,大家兄弟一场,爸,你看是这样吗?”
老军叔点头赞同他的说法,这孩子反应迟钝,教什么事情都要反反复复,没想到在道义上却想得那么周全,也不枉自己这些年的教导,他感到欣慰。
狗儿拎着一堆废铁过来,他笑眯眯地对四儿说:“哥们,给兄弟打一把加大的牛角刀,怎么样?”
“你给钱我就打,”四儿看着他手中的破铜烂铁,笑着说,“你不会是想用破铜烂铁来交换吧,那可不行,你那些破烂玩意值多少钱!”
狗儿见他一下就说出了自己的心思,觉得很没面子,就粗着气说:“我虽然不是大款,但也不是赖皮的人,能少你钱吗?我只想给你点材料,稍微给我加大点,钱是按照普通牛角刀计算,你看怎么样?”
“把你家那一对牛角卖给我,便宜点,我免费加工一把牛角刀给你。”老军叔插嘴说。
“这个不行,我爸非打死我不可,看他一直留着,宝贝一样。”狗儿扯着嗓门大声说。
“呵呵,就知道你小子没那个肥胆,”老军叔继续逗趣他,也因为现在牛角少,如果能够得到他家那对牛角,不知道可以做多少牛角刀了。现在他们做的都是木柄刀,价格便宜,才三块钱一把,牛角刀一把可以卖到八块,利润空间大。
“拿来吧,帮你打一把,看你手中的破铜烂铁也值1块多,收你6块,算便宜给你”老军叔顺手拿过他手中的几块铁。
狗儿得了便宜,就点头哈腰地说了几声谢谢,说明天来拿,转身就溜走了。
狗儿生长在单亲家庭,大侗村锅厂村队人,原名叫刘喜,21岁,个子挺矮,还不到1。5米,贼眉鼠眼,脑子转溜溜的,整天吊儿郎当,没个正型。
他还有一个妹妹,小时候就被妈妈带走了,据说是改嫁到了外省,音信全无。
狗儿虽说不务正业,却没有多少坏心眼,平日里干的都是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情,但原则是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帮李山魁看管赌场,一晚也得个十来块,从不赌钱,就爱喝上两口,烟不离手,都是便宜货,或者是烟卷,拿晒烟用纸张卷起来,没有过滤嘴,不过特别够味,也有人用水烟筒来抽,那是上了年纪的人,年轻人一般不抽水烟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