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天上乌云密布,天色阴沉沉的,大概五六点的时候,天空终于淅沥沥的下起小雨。夏日的雨季总是格外的绵长不知多久才能停……
安慕寒刚画完一副图稿,俯首认真看了一遍,才微笑着点点头收好。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呢,呵。
转了转僵硬的颈子,正准备起身活动下筋骨。忽然听到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探头看向门外。就见路婆子火急火燎的朝这边过来。
“玉荷,玉荷。你在不在?快,快出来,出大事了。哑奴她……”
安慕寒迎上前“怎么了?”陆婆子一看到出门的是慕寒小姐,慌道“小姐,快!快叫秦嬷嬷出来,哑奴,哑奴出事了”。
“阿奴?她如何了?”安慕寒感觉眼皮一跳。“眼怒……她……”陆氏犹豫不定不知道要不要跟小姐说。安慕寒心下一急“秦嬷嬷去铺子里了,还未回来。你倒是快说,哑奴到底怎么了?”“……”半晌只听安慕寒怒喝一声“该死,”顾不得陆氏的叫喊更顾不得下不下雨,提起裙角冲进了雨里。
原来今儿个张才那混蛋撞见哑奴一人在后院洒扫院子,见四下无人起了贼心。竟想趁机强占了哑奴,偏偏哑奴这丫头心眼实,性子又烈的宁死都不从,无奈之下撞了柱子。张才一见既嫌晦气,又怕人死在庄子上,这才叫了个小斯赶紧将哑奴丢在了后山的乱葬岗。
他们这庄子建在‘釜山’脚下一片竹林边上,十几里外才有几家佃户村庄。要到后山最近的路只能穿过这竹林沿着小路一直走。
天色快暗了,又是雨天,泥地上很是湿滑,等出了竹林安慕寒身上早已摔的满身稀泥草削,污糟的不成样子,安慕寒气急,边走边在心里咒着。“靠他个该死的张才,阿奴要有个三长两短。老娘要你陪葬”
穿过来七八年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们为了不让张才那混仗发现小院的变化,不敢明目张胆的过些逍遥日子,时时小心翼翼的维持小院现状,就怕安宅里知道了起什么心思给她们惹来麻烦,是以除了哑奴秦嬷嬷所以人都当她还是那个无财无事,偏安一隅的过气千金。如今,哑奴和秦嬷嬷俨然就是她的左膀右臂。得她们处处照顾帮衬着。哑奴那可爱憨直的丫头和秦嬷嬷给了她在这个时空第一份温暖,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回报她们……越想安慕寒越焦急,脚下更是不停。任那瓢泼的雨水拍打着她瘦弱身躯。
雨水沿着峨边湿透的秀发不停的滑落冲刷着她微白小脸,安慕寒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脚步越快像后山跑去。再次踉跄摔倒再地,‘哑奴,哑奴,千万别有事。不行。我不会让你死的。’安慕寒坚定道。爬起身继续向前,心里止不住的发凉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灰蒙蒙的天边闪着手指粗细的几道闪电,映照出不远处斜插在地上的“乱葬岗”石碑,安慕寒揉了揉擦伤的手掌踉跄的跑了过去嘴里喊道“阿奴。啊奴?你在哪儿。能听到我说话吗?”回答她的依旧只有自己空旷的回声和死一般寂静。
越往深处走,周围的气氛越是诡异,安慕寒直觉得背心发寒身上汗毛都竖起着;地上随处可见的森森白骨,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惨白,渗人。